裴妙晴连忙道:“只要能为娘娘做事,妾身万死不辞!”

    瑛贵妃看了看一旁的清荷,“你和她讲一讲吧。”

    在清荷的语句中,裴妙晴恍恍惚惚,她忽然发现自己落进了一个漩涡里,卷的她出不来,仿佛只能顺着这力道往下走,才能活下去。

    瑛贵妃问:“听懂了吗?”

    裴妙晴咽了下口水,“贵妃娘娘,非得,非得要这样吗?”

    明明说着极狠心的话,瑛贵妃的眼睛里却带着点悲悯,好似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没办法啊,只有伤到了她裴岚意的心神,才有可能让她这一胎不稳,才有可能一尸两命。你还看不出来吗?裴岚意是卫长玦的命,失了她,卫长玦才能不会好,你们家殿下,才能有出头之日。”

    裴妙晴低着头,嗫嚅道:“可是,可是他们都说,殿下不会有成为太子的可能了。”

    “胡说八道。”瑛贵妃平静地道,“有本宫在,本宫的孩子,怎么会没有希望。”

    这句话点亮了裴妙晴的内心,她从小见过白姨娘在父亲跟前的影响力,又怎么会小瞧枕旁风的力量,可那件事终究太大,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道:“本来只是想害得她身有病痛,却没想到要做得这么狠,贵妃娘娘,妾身实在是……”

    “你若不想做,直接出了这个长福宫,把这些话忘得一干二净,本宫也会当做没和你见过这一面;但你若做成了,煜王妃的位置,就是你的。”瑛贵妃忽然打断了她的话,抛出了一个极诱人的条件。

    裴妙晴在原地傻了一会儿,问:“煜王……妃?”

    瑛贵妃点点头,“本宫不说假话,现在的煜王妃,本宫已经很不满意,有心把她替了,却不知道找谁来替好。说起来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是句老话了,你若是做事说话合本宫心意,本宫也不想再挑新的人。”

    裴妙晴激动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有机会成为皇子正妻,胸腔里澎湃着从未有过的情绪,半晌才重重把头磕在地上,“妾身一定不负娘娘所望!”

    如此就是答应了。瑛贵妃摆了摆手,“出去吧,告诉煜王妃,不用再进来请安了,你们直接离宫就是。本宫实在不想再见到她。”

    这样的态度,越发佐证了煜王妃已经彻底失去婆婆的欢心,裴妙晴又磕了一次头,从地上起来,意气风发地往外走。

    外面慕禾笙见到她出来了,问道:“母妃喊我进去?”

    “那倒不是,这次入宫,贵妃娘娘不过是有话交代妾身,和王妃您不相干。”裴妙晴的脸上,是久违的快意,“娘娘还说了,您不用进去请安,直接同妾身一起离宫吧。”

    慕禾笙也不想再见到瑛贵妃,淡淡道:“那就走吧。”

    路上,慕禾笙沉默了许久,感觉到身边的人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得意劲儿,终究没忍住,还是问:“母妃和你说什么了?回王府后,咱们至少要把今天的事告知殿下一声。”

    裴妙晴笑了笑,柔柔地道:“贵妃娘娘同妾身说的事,妾身似乎没必要告诉您,因为那些事,都与您无关。”

    慕禾笙皱眉,“我只是觉得,不论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我们到底是殿下的女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至少要告知殿下,让他心里有个数。”

    “那就由妾身来和殿下说吧。”裴妙晴接话很快,“贵妃娘娘吩咐了,方才的那些事,不劳您担心,也万不可透露给不相干的人知道。”

    她总是抬出瑛贵妃压人,狐假虎威得很,慕禾笙也懒得再和她多说,出了宫后,就一言不发。

    她们都不知道的是,离开长福宫的那一刻,瑛贵妃就在清荷面前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