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喝酒,但是陈玄的表情让你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你避开他的视线,看向门外。

    “来啦!”小二和掌柜的一人抱着一个坛子过来,身后还有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年轻女子端了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酒杯和酒壶。

    陈玄没有留人伺候,还让他们将门关上了。

    不远处传来丝竹之音,你探头往外看,发现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拨弄琴弦。你不懂欣赏音乐,只是觉得这琴声清清泠泠叮叮咚咚的煞是好听,像是坐在小溪边听水流越过石头的声音。

    这女子一弹起琴,屋子外面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默契地不出声,唯恐打扰了其他人听音乐的雅兴。

    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一口喝进去,只觉得齿颊留香。这酒有些辛辣味,也有些甜味,但更多的是一种混着谷子和水果的香气。

    “醉了么?”陈玄见你呆呆地看着酒杯,开口问你。

    “怎么可能喝一杯就醉了,”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完全没有理会陈玄的意思,“我只是在想这酒是怎么酿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香呢。”

    见你喝得起兴,陈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不像你那样牛饮,而是先将酒杯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嗅一嗅,然后啜饮一小口。再看他那神态,简直就像是在享受这样的场景,饮酒听音。相比起来,你就很粗鲁了。

    在自惭形秽了半分钟之后,你表示还是继续粗鲁吧。你也曾被安恬带去高档餐厅,就是连菜单都没有的那种。当厨师将特色菜肴放到你的面前还给你配上了相应的酒之后,你怎么都觉得别扭。嗯,反正那菜并不好吃,拿酒就更奇怪了,酸不拉几的。从此之后,你就对安恬的奢侈生活没了向往。跑到苍蝇馆子里或者是坐在脏摊儿点一扎啤酒撸着肉串多爽啊。

    “可惜没有什么硬菜。”

    陈玄于是将他面前的油炸花生米推到你的面前。

    “我说的是肉。比如烤羊肉串啦、烤鸡啦、烤鸭啦、烤乳猪啦,都可以的。”

    “暴殄天物。”陈玄显然是很不赞同你这样的吃法,但他还是给你叫了菜。

    掌柜的亲自来给你们上菜,当他把肉摆在桌子中间,看你一口肉一口酒的,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大概是在想,他那好好的酒就被你这样糟蹋了吧。

    你也自我怀疑了一小会儿,然后觉得酒配肉真好吃,就将其他的事情抛掷脑后了。你都不能回家了,就不能让你吃好喝好自在一点么?

    将整整一坛子酒喝进去之后,你的脸上带上了红晕,但是你的思路依旧清晰不已,就是话多了些。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怎么说?”陈玄看了你一眼,用三根手指拿着酒杯边缘晃来晃去。

    “我就是感觉,你喜欢我。你就跟我直说嘛,你究竟喜不喜欢我,喜欢到什么程度?反正现在不是很喜欢很喜欢的程度。嗯,你是不是馋我身子?”

    “你醉了。”

    “我没,”说道一半你停了下来,硬生生将那个醉字吞了进去,“你不要套我的话,我知道喝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我才不会这么说呢。”

    “哦。”对方不反驳也不赞同,完全就是一副你愿意怎样就怎样,我看着你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