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荷打完这一巴掌还不算完,怒气冲冲地要往外走。

    嬷嬷自然不能看着净荷这样出去,在时府里,只有时家人才是主子,净荷她又有什么资格兴师问罪?

    “姑娘。”嬷嬷带着点儿未达眼底的笑,“怎么我刚来您就要走?不学规矩,我可跟时夫人交代不过去。”

    净荷被挡住去路,怒不可遏,明明今天时耒跟他说是去给她买修炼法门,没想到竟是去狩猎?而且回来了也不到卧室里来,一定是被哪只骚狐狸钩住了魂魄!

    她越想越气,脑袋都快炸了,看着嬷嬷张口就道:“放肆!我可是时府未来世子妻,谁敢拦我!”

    嬷嬷笑道:“您这不还不是吗?”

    净荷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为难看,也是嬷嬷赶得巧,昨天她正好听见两个姬妾背地里说她坏话,语气里有意无意透露着一个意思:时耒不想让她做她的正妻,以后定会找个由头把她灭口。

    盛怒之下,净荷打了那两个姬妾一通,还放下狠话,让那两个姬妾小心,别有一天突然消失在这个时府里,不然的话,还真不知道时耒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少了两个姬妾。

    有这样一段心事在心头,净荷自然对时耒的踪迹敏感,也对自己的身份敏感,听见嬷嬷这样说,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全部人都知道时耒瞧不上她,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不,有一个人,今天是特意过来提点的。净荷看向严舒,目露感激。

    严舒一头雾水,但她还是拉住嬷嬷,冲净荷点了点头。

    净荷见状把嬷嬷往旁边一推,直接跑出了房间。

    “你拉着我干什么?”嬷嬷甩开严舒,准备再去追净荷。

    “嬷嬷,你听我说。”严舒把嬷嬷摁倒椅子上,对侍女道:“劳烦倒上一杯灵茶给嬷嬷润润喉。”

    嬷嬷憋着火道:“有话你快说!”

    侍女不傻,连忙应下是往外走,把房间留给嬷嬷和严舒。

    严舒道:“嬷嬷,我知道您是为了时府着想,可净荷姑娘脾气轴,您跟她呛着来,她心里肯定有想法,教规矩也是阳奉阴违,进不到心里去,何况,将来她极有可能是时府的主子……”

    她顿了顿,抬头看嬷嬷若有所思的表情,轻声道:“您想一想,净荷姑娘都敢在您面前打人,就是不太服您的气,不如让她先碰碰壁,知道个一二三四后,您再教,这也省心啊。”

    嬷嬷听着也觉得有理,道:“就按照你说的来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虎的姑娘,你说,怎么就她成了世子正妻?”

    严舒道:“嬷嬷慎言!”

    “你倒教训起我来了。”嬷嬷笑道:“一只头花可打发不了我,酒呢?”

    “您要喝什么酒,尽管说,我现在应有尽有。”

    嬷嬷想了想:“梨花白吧,还有现在大家都喜欢喝的调酒。”

    严舒掏出一坛子梨花白递给嬷嬷,然后道:“调制的酒得现调现喝,嬷嬷你不如到时候去司酒坊寻我,我们好好吃上一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