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好像是某种预兆般,只听得“呼呼”声大作,风又起了,李绝情捂紧衣服,大风将沙土带起,扑扬在他们脸上,李绝情眼里口里浑被塞满了沙子,想出口呐喊,却发现嗓子堵哑,仿佛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和祖卑荣两个人而已。

    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就心照不宣的快步避过风沙,却在前面不远看见一处破旧无人的草房。二人犹豫半晌,还是决定上去敲门。

    “咚咚咚”

    李绝情连叩三下门,他虽然脸上狼狈,但内力至处,神情却飞扬如故。祖卑荣则在一边,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屋中仍然无人应答。

    李绝情还准备再敲,可祖卑荣失去耐性,他可不像李绝情拥有那样好的定力。累乏交替早已把精神消磨殆尽了。

    祖卑荣抬起一脚,轰开了门。他正欲再往前走时,却被李绝情伸手拦住了。

    祖卑荣不解地看看李绝情,李绝情面色冷峻,道:“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是御了。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咱们在外给百姓们的形象,因此咱们一定得管束住手脚了,切记不可妄动。这次下不为例。”

    祖卑荣吃了批,神情显得有些沮丧,李绝情也觉得自己有些吹毛求疵了,于是又温言相劝道:“这次倘若人家问起来,咱俩说什么都不承认,那也够了。”

    这言语果真有用,祖卑荣嗤笑一下,点头道:“知道了。”

    这时,他们二人已经面对着大开的空门许久,祖卑荣在外就看见这屋里陈设摆置一应俱全,之前和李绝情对话时,脚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踏在了门槛上,仿佛随时都决定以最短的时间一步迈入内。

    李绝情沉声道:“咱们进去吧。”

    他一声令下,对祖卑荣来说可真是解了他燃眉之急,二话不说地向屋内冲,将身子迫不及待地放到了那一旁有些破烂的床榻上。

    李绝情平稳很多,进屋内,先是将门反手关了。接着就开始将自己外穿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放于一旁的木椅子上。

    这时争得空闲,李绝情也终于有机会好好赏略一下这屋内风光究竟如何:

    这屋虽难以称得上大,但诚如祖卑荣所见,这屋中零落摆设十分丰富,吃的用的无一不备,倒也算得上是五脏俱全了。

    李绝情将衣服披在椅背上,接着从那兜里抬手摸出一锭银子,道:“这是晚上的房钱,今天晚上风沙过去,明天天不亮就启程。”在说完这番十分简短的话语后,李绝情将银子拍了上桌。

    祖卑荣笑道:“将军,这荒野僻壤的,哪里有人用得上银子啊?你倒不如收起来咱们赶路,等咱们大业一成,再回过头来好好感谢这位屋主。”

    李绝情摇摇头,道:“人家用不用得上是人家的事,我们给不给是我们的事。”

    祖卑荣听他这么说,倒也只好作罢,在床上翻个身,却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就觉得身下一空,那张床突然就陷进去一个大洞,祖卑荣惨叫着坠了下去。

    李绝情听见动静,立刻回转过身喊道:“祖卑荣!”,随即上前去,而床却也在此时关闭,任凭李绝情再怎么推靠挤贴压,仍然是纹丝不动,将踪迹全部删除,就好像这世上从来也没有祖卑荣这一号人物般。

    可李绝情明明是亲眼看着祖卑荣摔了下去,找不到方法救他,自然急得心火大作。李绝情躺到床上,又滚又翻,好像赖了床不肯苏醒过来的婴儿一般,若是旁人见了定要取笑,殊不知这是李绝情在尝试救人。

    李绝情发了疯般乱动乱甩,突然之间,他居然也真的碰到个机关,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喀啦”,那床也开个大洞,将李绝情摔落下去。

    李绝情摔得多了,居然也觉得这是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他筋骨强健,又有内力护体,一般险山陡坡却也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