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瑞,我们去找慕公子。”柔音拉着丈夫劝道,“我们找他商量,再看看我们该做什么。”

    平瑞双拳紧握,对妻子说:“我去找开疆,去把梅姨娘她们买回来,芮嬷嬷不在囚车上,八成也是被拉去卖了,把她们买回去。我可能直接出城,去劫囚车,又或是劫狱去救平珍和怀枫,就不带上了。横竖还有几天,胜亲王就要回来,到时候这年号改不改可不好说,眼下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柔音答应:“我等回来,姨娘和嬷嬷们,我会照顾好她们。”

    平瑞双眼猩红,扶着妻子的肩膀道:“诸事小心。”

    且说皇帝下旨,发配祝家家眷,闵延仕措手不及,更被嘉盛帝以商议国事为由,困在了宫里。

    城外囚车都走了好几里地,他才脱身离宫,却在宫门外遇到家中下人,让他赶紧回去救少夫人。

    闵延仕大怒:“我怎么叮嘱们的?”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夫人把少夫人带出去,我们阻拦了,可少夫人自己要去,谁知道,回、回来就那样……”

    眼下局势一片混乱,闵延仕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他若贸然去找开疆商议对策,怕是连开疆都要拖下水。

    但既然皇帝还没翻脸,他不能轻易放弃自己在京城里的权力和行动自由,于是策马奔回家中,先救韵之。

    韵之被丢在了闵府祠堂,捆着手脚,她身上被婆婆用发簪扎了无数下,闵夫人身边的几个下人也对她又打又掐,回来后就丢在这里,号称要她反省思过,可走之前,却往她身上浇了一盆凉水。

    闵延仕赶回来,见祠堂院门上了大铜锁,下人说钥匙在夫人手里,他顾不得去找钥匙,翻墙而入,可祠堂正厅的门也被上了锁,怒火冲天的人,几脚就踹开了门,终于见到了里头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韵之。

    看到被捆了手脚,堵住嘴,满身血痕和撕碎的衣裳,更浑身湿透身体冻得抽搐的妻子,闵延仕绝望的眼前一黑,险些站不稳。

    慌忙解开绳索,将韵之抱在怀里,她睁眼看见自己,却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哀求:“救奶奶……救我娘……延仕……”

    闵延仕什么都没说,抱着韵之回到房中,命初霞和奶娘她们好生照顾,而后去了书房,写下状纸,取了佩剑,一路来到母亲的卧房。

    闵夫人和几位妯娌正说笑取乐,今天狠狠折磨了祝韵之一顿,她扬眉吐气、心情舒畅,可没想到,儿子竟然提剑杀来。

    “畜生,反了,要杀了我?”

    “我不杀您,母亲日夜思念女儿,相思成疾,儿子早该为您解忧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闵延仕挥手示意下人上前,将母亲绑了。

    “逆子,不得好死,闵延仕,我是娘!”闵夫人厉声喊叫。

    “延仕啊,要做什么,传出去是要自毁前程的呀……”边上几位婶母伯母劝说着,“哪有做儿媳妇的,不受婆婆管教,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闵延仕噌的一声,抽出长剑,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女人,吓得她们转身就躲得远远的。

    “畜生,逆子,放开我……”

    “带走。”闵延仕冷漠地下令,“随我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