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倏忽易逝,转眼便过了三月!

    六月初夏,太液池里的荷花已是亭亭玉立,开了小半。

    宣如柠的三月禁足期已满,涂娇也被太后从尚禅院里放了出来,理由是皇帝生辰将近,一家人,要团团圆圆。

    俩人一齐来坤德宫给秋水痕请安。

    宣如柠消瘦了不少,眉宇间明显带着怨气,但精神头尚足。

    涂娇被皇帝降了位份,如今是涂奉仪,耷拉着脑袋不情不愿走在宣如柠后头。

    秋水痕看着二人,心底竟是有些感叹,终于能过回从前那种每天都有点“小惊喜”的日子了,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寡淡无波,秋水痕都快闲出草来了。

    秋水痕这样想着,一不小心就让宣如柠和涂娇俩人在地上多跪了一会儿,待回过神,连忙道:“两位妹妹快些起来吧,地上凉。”

    时隔三月,秋水痕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倒也还没生疏。

    宣如柠站起身,冷笑道:“许久不见,皇后娘娘一向可还好啊?”

    “好谈不上,也就一般般吧。”

    秋水痕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欠揍。

    宣如柠咬了咬牙。

    她不是涂娇,没几天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落了秋水痕的套了。

    秋水痕的计策其实并不高明,甚至没有藏着掖着,就那样明晃晃地实行,什么都放在明面上。

    若在平时,她肯定不会中计,可是涂娇太笨了,只消稍稍那么一激,她便上赶着跳人家的坑,而只要涂娇一中计,嚣张跋扈开闹,她势必反击,如此便俩人都进了她的套了。

    秋水痕正是算准了这一点。

    思及此,宣如柠看秋水痕的目光变得愤恨而阴毒。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么算计过她呢。

    “这三个月来,涂奉仪在尚禅院为太后诵经,而本宫听说,宣婕妤在此期间也是日日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福,两位妹妹都是有心之人,辛苦你们了,本宫瞧你们都憔悴了不少,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些滋补的药材,你们拿回去,好生调养气色,也好伺候皇上。”

    宣如柠福身行礼拜谢,起身时候,目光灼灼对着秋水痕意味深长道:“皇后娘娘啊的大恩大德,臣妾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好好报答。”

    秋水痕又不傻,自然能听出她话里头的□□味。

    她也知道,宣如柠不比涂娇,最后肯定能想明白此番禁足是中了她的圈套。可她也不想想,自打秋水痕进宫,她明里暗里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而她不过是这么小小地算计了她一回,至于那么生气吗?气量未免也忒小了些。

    “报答就不必了,妹妹知道就好,日后六宫和睦,共同侍奉皇上,也算是你我姊妹相识一场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