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禄海应了一声,转身交代了几句,就安排承嘉宫里的侍卫都撤走了。

    云天靖走近殿里面,容澜正在内殿里练字,他走近了去看:“平日里叫你多练字,你却总是有各种理由推脱,今日怎么倒安安分分地练起字来了?”

    容澜放下手里的笔:“我自己在这承嘉宫里无聊,以往还能去慕凡的住所看看他,昨日起被禁了足,哪里也不能去,也就只能在这里写写字了。”

    云天靖握起了她的手:“朕也是为了你好,昨日那情景,你要是不走,还指不定那几位要怎么戳你的脊梁骨呢,我想着依你的性子,也不是会乖乖在一边听着的,万一吵起来,不是就更不好收场了吗?”

    “昨日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容澜和他面对面,看着云天靖的眼睛说道。

    “朕知道,皇后昨日便同朕说了,是她自己一时不慎,和你没什么关系的,不过……”

    “不过什么?”

    “皇后小产,你确实在身旁,未能及时保护,朕已经向朝臣承诺,待你向皇后请罪之后,这个事情就算翻篇了。”云天靖知道容澜向来不喜欢这些,所以说话时心里也有一些不忍。

    容澜听到这里,直直地看着皇帝说道:“这件事明明跟我没关系,你心里不是也知道的吗?而且我与皇后向来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愿意去。”

    云天靖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只是认个错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即便是朕,在这样的位置上,也时常会有向人妥协的时候。”

    “不是我的错,我是不会向皇后认错的,我听说了,大臣们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对我总是抱有成见,自进宫起就是如此。包括后宫里,有大把的人也从未拿我当过主子,这些也就算了,现在他们逼着我认错,皇上难道就这样放任了吗?”

    云天靖自觉已经为容澜的事尽了很多力,听到她这样的语气,自己心里也有些不顺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容儿,就这一次,就当是为了朕,不行吗?”

    容澜听了这话并没有回答,云天靖见状也未多言,甩了袖子就走了出去,常禄海看了这两人一眼,凑近了低声跟容澜说道:“娘娘,就跟皇上服个软的事情,您也别多想,何必两个人闹得不开心呢。皇上这样,已经对您很是上心了。”

    常禄海说完话时,云天靖已经走出去了好远,他赶紧在后面跟了上去,走到承嘉宫门前时,还险些不慎撞到皇帝身上。

    他连撞歪了的帽子都没顾得扶正:“皇上您没事吧,奴才该死。”

    云天靖在门口停住,甩了甩袖子:“跟这儿的人说,没事就别出门了,我看安嫔在这宫里待着挺舒服的。”

    “奴才遵旨。”常禄海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实在是捉摸不透。

    接下来的几天,云天靖本来想着晾着朝臣几天,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却愈演愈烈,好像都没有什么国事了一样,每日上朝都会谈及此事,他也是被烦得不行。

    这日晌午刚过,云天靖在明光殿内拿了本书在看,才翻了几页就扔到了一边,旁边得常禄海见状赶紧上前:“皇上,可是身子不适?”

    “无事,这几日安嫔那边可有人来过?”

    常禄海听了这话明白了,这事还惦记着承嘉宫里那位主子呢,可是这两天也没人来过啊,他只能慢吞吞地说道:“这个,这两日并未有人前来,要不奴才派人去问问?”

    这话说完之后,云天靖没回答,但是也没反对,他就知道皇上是担心着呢,就回话道:“那奴才这就差人过去承嘉宫。”常禄海说完之后,就出去差了一个外殿的小太监过去了。

    没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小太监就回来了,在殿外请示了一声,常禄海正要出去问话的时候,云天靖摆了摆手:“行了,直接叫进来跟朕说。”

    那小太监得了命令,一路小步走了进来,颤颤巍巍地就跪下来了,常禄海跟在一旁,看见小太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就想踹上一脚:“怎么毛手毛脚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你去安嫔娘娘那里问话,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