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荆廷州的话过于绝对,童绾虽然心动,却明白他始终会纳妾娶妻。

    “绾绾,我无夸口。”他顿了会,决定袒露。

    “母妃离开人世的那半年,我尚年幼,托徐相数月,母妃才能立牌于韶华寺,母妃生前经常念着诏隅荔城,我尚无能力护她前生,只愿能捎上她的遗物回归故土。”

    “那晚雪雨交加,我站于城门前,至今记得你经过时为我留下的伞。”

    话毕,他拿出交握的手,一把搂住了童绾。

    “什么。”童绾抬眸望他,始终不愿相信:“可我记不得了。”

    “我记得就好。”

    “所以你...”童绾的唇微抖。

    所以你遥早便等着我。

    荆廷州堵住了她的话,言:“是。”

    童绾心口一软,埋头进他的怀里,掩饰自己的难过。

    不值一提的萍水一面,而他却刻入心底。

    “怎么那夜没和我提起。”柔软的嗓音从怀里传出,荆廷州忍不住摸着她的乌发哄话:“现在说才是合适的时候。”

    也对,童绾在他怀里点头。

    午后,宫内来人传话,皇太后突发耳鸣,宫内贵亲轮流探望,童绾两人入殿时,邵御医正为皇太后把脉。

    “绾绾你来的真是时候,让邵御医替你把把脉,成婚也有一头半个月了,说不定这时已经怀上了。”

    这话让童绾与荆廷州两脸一红,两人对视一眼,荆廷州轻笑:“绾绾近日有在坊间看过大夫,尚未有喜。”

    “那也让邵御医把把脉,看看脉络是否流畅,身体有无需调理之处。”

    “也好。”童绾走于屏风后,伸手放在了台面,言:“有劳邵御医。”

    邵御医是名女医官,自然无需避讳,抬起童绾的手把脉,顺手将童绾手臂的衣袖往后扬,童绾任由她摆布,结果这邵御医却顿住了,童绾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霎时啊的一声,连忙换手。

    “这...这边才对。”她涨红着脸,感觉背部冒着冷汗。

    方才邵御医已经看见她的守宫砂,这若传出去,可还得了。

    她见邵御医气色不改,估计是个灵活的人,提醒了一句:“劳烦邵御医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