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里早有了最坏的猜测，但亲耳听李辰时这么说，心脏还是免不了沉沉地往下落。
“曲昭现在如何？”
“……不知道。”李辰时苦笑：“我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他了。”
身旁的火堆劈啪作响，李辰时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悲恸之意附着在颤抖的脊背上，曲昭与他结识多年，一个不动声色，一个游戏人间，暧昧和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两人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鬼差们甚至为此开了赌局，赌他们究竟要几百年才能修成正果，若是没有这场意外，他们或许要再耗上半生，但这场意外的代价太大，几乎直接将他们的未来断送了。
一片寂静中，楚里的声音轻飘又沉重：“抱歉，我来晚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李辰时需要一定的时间理清思绪，楚里没有打扰他，径直来到庙外，靠着庙门前残破的大鼎看月亮。今晚的月亮一点都不美，雾蒙蒙的，像积了一层灰尘，他的心上也积了一层灰，将灵魂搅扰得又脏又乱，事情发生得始料未及，曲昭和李辰时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千里之外温暖的卧室里，思考着浅薄的儿女情长。那无数个没有打通的电话如今就狠狠砸在他身上，砸得楚里有些直不起腰来。
他微微躬身，坚硬的脊梁抵着大鼎，手指就放在兜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
“嘟——”
铃声忽然响起，楚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上划接通，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是谁，“喂？”
低沉悦耳的笑声自听筒里传来，若渊用一贯温柔的语调戏谑道：“你做亏心事了？这么紧张？”
“……”
楚里依稀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话题，问题是：恋人做过的最让你感动的事情是什么？
下面点赞最多的回答是：我想念他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没有提前沟通，一个叫做“心有灵犀”的成语为我们制造了那一场浪漫，我感动不已，为他，也为我自己。
我将那一瞬间的动容积蓄成河，换成半生日久天长的喜欢。
楚里在这一刻，清晰地看见了当时那个女生描绘的浪漫，他的胸腔鼓鼓作响，似乎从寒冷的山上落进了一缸暖融融的热水里，有人用漫不经心的字句，给了他一个有力至极的拥抱。那人用一通相隔千里的电话，牵起了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
“……怎么是你。”
“还能是谁？这苦巴巴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谁惹我们判官大人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若渊似乎在什么郊外，电话里隐约能听到蝉鸣和鸟叫，他的声音落在无边空旷的夜色中，温柔又缥缈。
楚里嘴角无意识地勾了一下，他仰头望天，说：“桃花精，你那边的月亮好看吗？”
“桃花精？”若渊诧异地笑了一声，旋即道：“好吧，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唔……月亮，不大亮，像蒙着薄纱的美人，朦朦胧胧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里笑了笑，片刻后道：“……没什么，我也觉得它……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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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昭现在如何？”
“……不知道。”李辰时苦笑：“我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他了。”
身旁的火堆劈啪作响，李辰时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悲恸之意附着在颤抖的脊背上，曲昭与他结识多年，一个不动声色，一个游戏人间，暧昧和情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两人始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鬼差们甚至为此开了赌局，赌他们究竟要几百年才能修成正果，若是没有这场意外，他们或许要再耗上半生，但这场意外的代价太大，几乎直接将他们的未来断送了。
一片寂静中，楚里的声音轻飘又沉重：“抱歉，我来晚了。”
谁都没有再说话，李辰时需要一定的时间理清思绪，楚里没有打扰他，径直来到庙外，靠着庙门前残破的大鼎看月亮。今晚的月亮一点都不美，雾蒙蒙的，像积了一层灰尘，他的心上也积了一层灰，将灵魂搅扰得又脏又乱，事情发生得始料未及，曲昭和李辰时苦苦挣扎的时候，他或许正在千里之外温暖的卧室里，思考着浅薄的儿女情长。那无数个没有打通的电话如今就狠狠砸在他身上，砸得楚里有些直不起腰来。
他微微躬身，坚硬的脊梁抵着大鼎，手指就放在兜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
“嘟——”
铃声忽然响起，楚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上划接通，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是谁，“喂？”
低沉悦耳的笑声自听筒里传来，若渊用一贯温柔的语调戏谑道：“你做亏心事了？这么紧张？”
“……”
楚里依稀记得，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话题，问题是：恋人做过的最让你感动的事情是什么？
下面点赞最多的回答是：我想念他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我面前。没有提前沟通，一个叫做“心有灵犀”的成语为我们制造了那一场浪漫，我感动不已，为他，也为我自己。
我将那一瞬间的动容积蓄成河，换成半生日久天长的喜欢。
楚里在这一刻，清晰地看见了当时那个女生描绘的浪漫，他的胸腔鼓鼓作响，似乎从寒冷的山上落进了一缸暖融融的热水里，有人用漫不经心的字句，给了他一个有力至极的拥抱。那人用一通相隔千里的电话，牵起了他们之间的“心有灵犀”。
“……怎么是你。”
“还能是谁？这苦巴巴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谁惹我们判官大人生气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若渊似乎在什么郊外，电话里隐约能听到蝉鸣和鸟叫，他的声音落在无边空旷的夜色中，温柔又缥缈。
楚里嘴角无意识地勾了一下，他仰头望天，说：“桃花精，你那边的月亮好看吗？”
“桃花精？”若渊诧异地笑了一声，旋即道：“好吧，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唔……月亮，不大亮，像蒙着薄纱的美人，朦朦胧胧的，怎么突然问这个？”
楚里笑了笑，片刻后道：“……没什么，我也觉得它……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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