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她,答案面面俱到,可都被否定。或许,只因她是我一生中见到的第一个异性吧,就像鸳鸯求配偶那样。

    阴气汲取完毕,我化回原身,打算调息,但一个抉择摆在了我面前。

    按照骨子里先天性迂腐的观念,染指了人家姑娘,是要负责任的!

    当时人类世界于爱情方面的理念早已远比妖类奔放,男人三妻四妾,女人水性杨花,情来自得其乐,缘尽好聚好散云云。可我被封印的太久,除盘古以外,没接触过任何人,思想与见解都非常迂腐,只知一夫一妻制,若不负责任,算什么君子兰!

    于是,薄艾大梦初醒后见我颜值耐打,便将我连根拔起移植她家闺房,我并未拒绝或者反抗。

    穗剑山巅有一处洞天福地,被老一辈人类开发,建立了一个修仙大派,专收凡夫俗子习法修仙。

    而薄艾,正是这一届掌门,派内权柄最高者,千百修仙徒的掌控人。

    换言之,整座穗剑山都是她的产业,包括土生土长的我。

    我并未第一时间在她面前化形,怕吓坏了她。通过两天的耳濡目染,我发现一件很棘手的问题,人类排斥妖魔,见之杀之!

    不过,郁闷的情绪只持续了数息,在我看清薄艾是龙非人时如春风动明月般烟消云散。

    她的真身被一股很强盛的力量掩盖住了,是故初见时我竟无所察觉。

    又经五日的暗中观察,我发觉她是一个活泼,开朗,豁达,豪放,城府,干练,狡黠,腹黑的同时且具善良脾性,以自我利益为中心原则的女孩子,直白一点讲这叫自私,但我不介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何况她身为一代掌门,位高权重,还要背负将门楣发扬光大的义务,若是那种小白蠢萌的傻白甜,如何胜任领袖之职?

    第六日的晚间,夜深人静时,我化了人形,神不知鬼不觉的躺上薄艾的香榻,并肩而眠。

    次日清晨,她顺理成章的发出高亢的尖叫,拔剑架在我颈边,咬牙切齿的痛骂。我砍死你!变态!淫贼!登徒子!

    望着脖子边寒光烁烁的宝剑,我吞咽发憷,虽然这普通兵刃伤我不得,但利器划破肌肤,痛啊!

    我堆起自以为和蔼可亲的微笑同她交涉。稍安勿躁,我是与你洞房花烛的夫君。

    她捧着贴身长裙,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惊喜,惊吓倒是盛满怒容。她哇哇大呼,剑尖一抖,就要砍了我。

    我也不反避,任由她砍,好男不与女斗嘛。

    之乎,瓜熟蒂落,刀起脑袋落。

    一颗头颅从我脖子上卸下,血淋淋加滴溜溜的滚到她脚边,居然直接将她吓晕了过去。

    唔,真是脆弱的龙啊。据说这个种族是当今世道妖魔界中至高无上的存在,今日一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对世态的发展保持唏嘘态度。

    我对自己显摆本领的反响与薄艾少见多怪的惊骇表示无语,耸耸肩,将昏厥中的她搀扶上榻,探了探脉搏。很好,如盘走珠,无有方所,看来不甚大碍。

    历此一节,我不敢轻易于人前化形,重新变回君子兰真身,栽在窗棂边木台的盆景中,成为一道可供观赏的唯美风景线。

    继续对薄艾明察暗访,窥测她的秘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