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些话后,林占有些后悔了。他有些心乱,他知道他当了真,他的心开始慌了。

    系统发布的任务只余不到一月的时间,他和花月风注定只能活一个。

    他不愿意杀人,他也做不出杀人之事,但是如果真的到了那天,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轻易许诺是对他不仁,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和他站在对立面,他也成了毁他的那一个,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何种心境。

    他已是刽子手,只在举刀落刀之间……

    花月风见他眉头紧锁,似有忧虑,不知何事惹他烦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唤回他的神识。

    “殿下在想什么?你眉头紧锁可是还觉得我有事瞒着你?殿下心善,对我这魔头也心生忧怜,是我幸运。

    殿下说出这话我已很是开心,有你伴我,还有什么困难渡不过去的?请殿下相信我。”

    每回听他说话他都是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林占实在难以将眼前之人与魔头联系起来。这两日相处下来,他也未觉得他像个嗜杀成性的恶魔,倒像心怀悲悯无上的神。

    “我相信宫主,宫主会平安无事的。”

    林占偏着头看向屋外,心里怀着不好的心思,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雪域的雪是下不停的,窗檐积了厚厚一层。远处的天蒙蒙深远,笼成雪白,看不清晰。林占的心也如这般,飘忽不定、拿捏不住。

    “殿下睡了一夜想必饿了,可要饮些粥食?昨夜你醉了酒,该吃些清淡的热食暖暖胃。”

    花月风放开他的手,转而朝着床前的圆桌拂袖,一片红光过后,一桌饭食冒着热气整齐摆放在了桌上。

    花月风拉着林占在桌前坐下,盛了一碗清粥递到他的面前。林占笑着接过,饮下几口,腹内温暖蔓延,好生舒畅。

    “谢宫主,总让你为我费心,过意不去。怪我粗笨不会做饭,宫主怕是无缘尝我的手艺了。”

    花月风闻言顿了顿手,随即轻笑一声。他的脸色微变,类比先前更加白皙,唇瓣也要苍白一些,似乎有些疲累。

    他的声音淡了许多,听着无力:“你我本无缘,何妨再多这一桩憾事?太子在上,终究不是魔头。”

    他将微颤的指尖收了回去,藏入圆桌遮挡的下方,不愿露了馅。

    他起身站起,将饭食往他身前推了推,声音绵软:“殿下好生用膳,我去殿外走走,昨夜的酒又开始烧了,我去醒醒。”

    林占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月风转身走向殿门,心想那坛子酒哪里会让他醉了,他定是有事不愿告诉他。

    花月风推开殿门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林占也出了寝殿,寻着雪地里清晰的脚印跟在他的后面。

    半刻后,林占在一处梅园里停步,他看见花月风倒在了雪地里。红衣融进满地殷红的花瓣,他蜷身缩成了一团。

    “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