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与明远怀有几分相似的面庞上,有如书卷气的内敛温和。

    万物藏于心,情绪的鲵鲸隐没其间,浅浅游动,却会在越出海面时,高声哀嚎。

    这是明舒一生中少有的时刻:一身清白,毫无负罪感。

    萧瑜开始她的陈词总结。

    杨洁在旁听席上大惊失色地摇头“不对!不可能!”

    似乎喊得越悲怯,越能取代法庭给出的结果。

    杨琼翻了白眼,对于杨洁连带着让自己跟她一起丢脸这件事心存不满。

    “那上去说啊,在这里叫有什么用。”

    “不是的。”杨洁无心理会杨琼的暗讽,“怎么可能…”

    她手足无措地转头,正要求程宴洲的理解和安慰,可怜的泪还挂在眼角,又顿时无力地干涸。

    取而代之的是蠢蠢欲动的慌张不安。

    杨洁目光触动。

    却见程宴洲拧了眉宇,男人浓密的睫毛下射出一道冷硬又藏了颤动的视线。

    男人的眸子紧紧攫住那抹纤细又孤傲的身影。

    头顶的灯光亮白,却似乎映得这个男人的心思一寸一寸的灰败。

    人群在开始走动。

    明舒面容清癯,白得如同刚出岫的云。女人起身,匆匆掠过一眼程宴洲,随后径自走到萧瑜身前。

    “萧律师。”喜悦和悲凉的心绪挣脱压抑,明舒对她鞠了躬,趁机闭了下眼。

    弯腰不为折骨,而是言语太过浅白不足以表达她的感谢。

    萧瑜把文件交给自己的助理,对她说:“我应该做的。”

    “好了,我走了。”

    萧瑜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程宴洲,颇有兴趣地挑了下眉。后者眼眸晦暗,手上肌肉绷紧,隐忍在衬衫下。

    杨洁和杨琼也紧跟着过来。

    “明舒。”杨洁礼貌含笑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