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性心脏病,活不过三十岁。

    正因如此,薛家便一味纵容,不管不顾,导致那人吃喝嫖赌无恶不沾,风评算是极差。

    所有千金都怕跟这位薛少爷惹上一点儿关系,虽然压根也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但只剩几年可活的流氓,但凡有人嫁过去,是注定要为了家族利益守一辈子寡。

    因此,当魏蔚丢下那句话离开以后,围观的众人开始交换眼色,认真打量起虞岁来。

    李艺宵和谢媛媛也没心情跟她们周旋了,一左一右地握着虞岁的手,离开了晚宴。

    月凉如水,露台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

    虞岁抱着膝盖窝在沙发上,长发垂下来遮住脸颊,纤瘦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落寞。

    不远处,谢媛媛捅了捅李艺宵的胳膊,压低声音问,“大头到底什么来头啊?家里人怎么给她许了薛家,那薛家少爷你都不知道,风评......”

    李艺宵压下她的手臂,神色浅淡地看着她,道了句,“她没有家人。”

    谢媛媛在一旁发愣。

    李艺宵提着半瓶酒走到虞岁身边。

    剔透的高脚杯注入鲜红的酒,她举起一杯递给虞岁,哑声说道,“不打个电话问问?”

    虞岁抬头,眼圈儿有点红。

    声音倒是没什么变化。

    她接过酒杯抿了口,望着远处的夜景,轻声说,“他走之前问了我一个问题。”

    李艺宵挑眉看她。

    虞岁笑了笑,“他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想了整整一天,还以为他察觉到什么了。”虞岁扬起下巴,侧颜像是镀了一层柔光,在这种哀伤的氛围下更显凄美,“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了。”

    李艺宵覆上她的肩,迟疑开口,“我觉得宋总......他不是这种人。”

    “我知道。”虞岁朝她眨巴眨巴眼,笑了,“我还没那么狼心狗肺,他对我有多好,我全都知道。”

    李艺宵放心地点了点头,“那你是担心宋家老爷子......”

    虞岁往前俯身,脱力地趴到了沙发上。

    她眼神空洞地看着远处,声音有些缥缈,“怪不得他不让我去公司了。”

    宋祁川的难处她向来知道,只是自己使不上劲,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