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面就知道了,整个唐国,不认识她的人不多。”见冬葵脸上终于出现感兴趣的征兆,夏鹤便卖起了关子。

    可冬葵却完全不按套路走,根本没追问,弄得车内又安静了下来。

    绿灯亮了,窗外的景色再次开始流动。

    “爸说你是上幼儿园的年龄走丢的,那我俩应该小时候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应该’?”冬葵的表情变得生动了起来,目光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落在夏鹤身上,像是要将他盯透。

    “对啊,妈出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小时候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瞄了一下冬葵的表情,“抱歉,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

    “没事。”冬葵收回了目光,表情有些悻悻的,不知道是因为没在夏鹤脸上找到某些答案,还是因为夏鹤的话。

    “爸这些年一直在找你……”

    “嗯,谢谢。”

    “……”

    车上的两人陷入了无言,另一头,夏家却因为朱岚汀这个大忙人的回家而热闹了起来。

    “嘶——汀汀,你这怎么搞的呀。今天不是休息嘛,没有戏也没有通告,怎么眼睛肿成这样?打游戏打的?”一开门,庄婉葶就看见了女儿那对不容忽视的眼袋。

    “妈,我打游戏是拿全息设备砸自己不成,还能打肿眼睛?”朱岚汀形象全无地做个鬼脸,岔开了话题。

    她是没法实话实说讲出白天的事的。

    毕竟,于公,白天参加的那个项目并不对外公开,按照保密协议要求,项目内发生的事不能带出调查局大门。参与人员身份不得外泄,而志愿者与工作人员之间也不能有任何私人交集,如若违反,则需缴纳巨额违约金。

    尽管那点违约金放在朱岚汀身上并算不了什么,但于私来讲,哪怕没没那协议,朱岚汀也会让调查局的事烂在肚子里。

    先不提自己参加这种有风险的项目的事被妈知道,只会让她空担心,单单在人家年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工作人员怀里歇斯底里这一个插曲,就已经让朱岚汀这张美丽的脸皮无处可放。也不知道能把她变成这样的,被她忘记了的实验内容里,到底有着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玩意儿。

    从八岁出演了第一部电影开始,将近二十年的演艺生涯早已让朱岚汀的“情绪”变成了一种可控的工具。她可以前一秒在镜头前哭得撕心裂肺,后一秒导演喊出“卡”就立刻喜笑颜开。

    上一次像这样在别人面前失态,还是多少年前……的时候。

    这次居然还莫名其妙地扑进了人家怀里。

    光是回想一下,朱岚汀就已经有了打个地洞钻进去冬眠的冲动。

    “哦对哦,啊哈哈哈,我又老糊涂了,总是忘记你们年轻人的电子游戏已经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不知道女儿心中所想,庄婉葶还在一边帮女儿收拾着外套,一边笑嘻嘻的侃着年轻时候的事。“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全息,都是拿着板砖似的实体游戏机打的,打久了,腱鞘炎加近视眼。”

    “是是是,你已经说过几百遍了。啥时候让家居智能把你的话录下来,按需播放,这样就不用麻烦您废嘴皮子了。”

    “嗐,瞧你这话说的。妈不也是担心你嘛。而且今天你那妹妹还要来,第一次见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得给人家孩子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