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么?”

    “有什么不值得?”他绛衫长臂揽过她,“只要你高兴,做什么我都觉得值的。”

    “不,我不要新嫁衣了。”杜若虽不知道与天庭为敌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树立一个那么强大的敌人,就为一件可有可无的嫁衣,总归不好。

    “要不要,都已经定了,到时我必定娶,你也必定嫁,织女也要必定交付新嫁衣。”

    回到无边镇,生活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也不知道织女仙子什么时候能把嫁衣织好,当然也无从得知尊上什么时候去了天宇为她搭了团聚的鹊桥。反正没看到天庭电闪雷鸣的愤怒,也没看到有天兵天将包围无边镇。

    无边镇几乎数年如一日,见天就是阳光灿烂,微风吹拂,不像世事无常的人间,像一切顺遂的人间天堂,连治不好的疑难杂症都没有。让杜若经常怀疑自己得了医祖青鸟世家的真传,为此还悄悄祭拜过青鸟家族的始祖。

    一日,杜若从医堂出来,到街上转了一圈,又为自己和尊上新置了一些好看的珠串花钿和生活用品,正提着回家,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毛绒绒可爱的小鸡崽迈着小细腿,直奔自己而来,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这群小可爱包围了。

    同时,在无边潭边正玩耍的几只嫩黄的小鸭崽也突然莽莽撞撞,飞奔跑来,张着一双双可怜的还没长开的小翅膀,一路跌撞,一路扑腾到脚前。

    杜若就奇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众小雏到了脚前,兀自欢喜地转个不停,叽、叽、叽,嘎、嘎、嘎,像找到鸡婆或鸭婆后一副安心又欢喜的小模样。

    杜若好心提醒道:“哎,我不是你们的娘亲啊,你们应该去找母鸡和母鸭去,它们才能带你们觅食吃,跟着我会饿死的!”

    但不,这群分明不是一个品种的小家伙说什么也认准了她,她走一步,它们就跟一步;她停下,它们就在脚边晃悠,反正就是认准了这个高高大大和它们完全不一样的娘亲。

    杜若既烦恼又欢喜,在医堂被一群病人包围也就算了,如今连这些小可爱也要围着自己转了?那自己岂不是像个万人迷?

    但万人迷可不好当,你一蹲下,它们就朝你怀里钻;手一伸,就有众多小嘴巴啄过来;每走一步都要留心脚下,看着别踩扁了谁。

    结果就是寸步难行!

    “尊上,救命啊!”杜若终于耐心到头,凑个空,一头蹿进院子里急奔,后面两群小毛球果然豁上命来追。

    尊上从窗子里向外看,她显然忘记了曾经给自己讲的故事,说是小鸡小鸭刚破壳而出时,因为从没见过娘亲,就容易“一眼熟”,第一眼看到谁谁就是娘亲。她当初还幻想着把那只朱雀蛋孵化出来,给人家当娘亲,现在有这么一群认娘亲的,她倒忙乱得鸡飞狗跳了。

    杜若蹿到屋里,一下子跳到了榻上,小鸡崽和小鸭崽们飞不上去,着急转悠鸣叫了一阵后,便也安心在榻下若无其事东瞧西瞅地找吃的了。

    还好,尊上丢过来一袋谷物,杜若才把小家伙们又引到院里,一一喂饱后,便迅速关在了门外。

    “尊上,是不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我以为你会喜欢。”

    想想,是挺喜欢的。

    “但突然有了这么多小崽崽,喂养起来好辛苦!”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