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薄整宿没睡着,他实在想不通这个儿子是哪冒出来的,三十年的那一夜虽然衣衫不整的醒来,但他没有感觉到自己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莫荷一直在哭,哭的他心烦意乱,头似要裂开了一般炸辣辣的疼。因此并没有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一只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奈何莫荷随后便消失了,似乎刻意躲着他一样,音讯全无,怎么找也找不到。

    对于莫荷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深爱过、情浓过、无力过、挽留过、心死过,最终选择放弃。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因为生活不仅仅是有情饮水饱的风花雪月更多的是油盐酱醋茶的繁琐与无奈,以及身为子女应尽的责任,他无法潇洒的离去,也许爱的还不够深吧,他想。

    时过境迁,已经30年了,即使莫荷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他也只会感慨且大方的说一句,这是他曾经爱过且自认痴狂的初恋。只是儿子

    他真的没想过,他还有一个遗落在外几十年的孩子!虽然还有待考证但以他对莫荷的了解,十之是他的种。

    对于这个孩子,他心情很复杂,认?还是不认?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很让他头疼的孩子,虽说长歪了,但也是放在手心里疼爱了二十年的心肝宝贝。

    更何况现在也有转向正道的意思,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三分钟热度,但作为父亲,他一直无条件且蛮不讲理的相信儿子会变好。一如幼时跟在儿子后面收拾残局一样。

    知子莫若父,星寒只是表面混账,实则敏感的很。认,铁定会伤到星寒。雪儿的死已经是儿子心头上难以磨灭的伤疤了。他绝对不愿意看到儿子再度浑浑噩噩放弃自己。

    不认,莫荷带儿子回国还告诉将一切告诉孩子,真的只是在她忘掉一切之前让孩子知道真相这么简单吗?

    纠结无果,有些头疼的起床,穿的保暖一些,带了口罩在小区里慢悠悠的散步。

    高档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家家独门独栋的别墅小院内四季的花接踵而开。清幽的梅花香味飘散空气里。

    初冬的清晨,太阳刚跃出地平线,丝丝缕缕的光束撒在树梢,常驻的鸟儿时不时的吟唱两声,给这个寂静的冬日清晨增添了几丝活力。

    拉下口罩,缓缓的呼吸,清晨冰冷的空气夹着梅花香气急速窜入鼻腔,带着令人鸡皮疙瘩直起的刺痛感。轻咳两声,还是戴上了口罩,脆弱的气管受不住这乍冷乍热的突变。

    “汪汪汪。”几声尖细的叫声传来,一穿着时髦的大妈牵着一条穿着奶奶牌花棉袄的小博美迎面走来。

    “老季?”大妈一看对面的人,有些惊讶。

    “宝宝妈。”季云薄笑着招呼,这是隔壁的隔壁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几十年了。

    “你能出来走动啦?身体好点没?”宝宝妈抱起脚边的博美,热络的招呼。

    “嗯嗯,好点了。老了,身子骨再不动动就得生锈了。”看着小博美,季云薄伸手挑逗了两下,宝宝摇着尾巴很给面子的舔了舔。几十年的邻居了,它还是认识的。

    “别说人老了不顶用,就是这狗吧,老了也是这个病那个病的,我家宝宝前两个月发心脏病可吓死我了。”

    “你说说,我这老伴走的早,就留了它陪我,虽说有孩子,可孩子们有自己的家庭哪顾得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把宝宝照顾好,多陪我几年才是真理。”抚着怀里的狗,大妈又是担忧又是落寞的说道。

    季云薄停了挑逗的手,有些惊讶的问“狗也会有心脏病?”

    “是啊,哦,对了,说起这个还跟你家星寒有一定的关系。”宝宝妈想来也是孤单的很,见着老季就开始巴拉巴拉的不停。

    “嗯?”季云薄蹙眉,这混小子惹事惹到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