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又问金牛具体日期,可金牛却回答不出,他那个女婿小侯爷,只说近期,可近期是有多近,具体是哪天,却没说清楚,连路线都没说,正因为事情隐秘,金牛不了解实际情况,所以他才会这么烦躁,如果凡事都清楚,他还着什么急啊!

    王安然大感为难,就算他知道历史的走向,可真参与其中,却也感没有头绪,什么事都要蒙着来,看来就算是穿越者,想要发达,运气也得靠撞才行啊!

    金牛也知此事为难,深怕王安然不出力,只好鼓励道:“安然,正因为此事难办,所以本官才让你去办,你可不要辜负本官对你的一片信任啊!”

    还能再说什么,只能表忠心,有困难要上,而且要干劲十足的上了!王安然道:“大人尽管放心,下官从明日开始,便带领手下,把长安方向的各处路口全都把守住,只要王爷和小侯爷来了,就一定迎到咱们凉州来。”

    一通忠心表过,金牛这才让王安然离开。王安然离了花厅,赶到前面,立即把新上任的捕头招来,通知他剿匪的事!

    新任捕头名叫段保全,名字极好,可为人却很直,不够原滑,让他办事没问题,可却不会讨上司的欢心,他原本是快手头目,却与原任捕头蒋理不合,被蒋理整得只能回家“养病”,可偏巧的是蒋理先得罪王安然,后得罪金牛,只好收拾行李逃走。

    金牛厌恶蒋理,再升捕头时,自不会升以前和蒋理亲近之人,便把仇人给升了,段保全被通知升任捕头,他马上就病好了,按过了捕头之职。

    段保全不擅长拍马屁,对王安然这个顶头上司,也没什么讨好之举,王安然这段时间太忙,也没功夫和他“谈谈工作上的事”,所以两人至今也不太熟。

    王安然坐在厢房之中,房门开着,就听脚步声响,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到了门外,穿的是捕役的衣服,只是腰带是红色的,以此显示他是头目,这人便是段保全。

    段保全在门外行礼道:“王典事,不知招卑职来,有何吩咐?”

    “请进来说话!”王安然这段时间也算有点儿官威了,学会板脸说话了,不再见人就笑。

    段保全走了进来,有点局促,上司太年轻了,让他有点尴尬,还从来没有在比他年轻这么多的人手下做事呢!

    王安然道:“坐吧,本官有事要和你说,是关于剿匪的事。”

    段保全屁股刚沾到胡凳上,一听剿匪二字,立即又站了起来,惊讶地道:“剿匪?这,这是军队的事吧,咱们只管缉盗,这剿匪……这个,剿的是哪里的匪,如果是响铃王,依卑职看,还是请军队出马,比较靠谱些!”

    捕役和快手主要是维持城内治安的,当然城外乡村的事也管,但也只是负责缉拿单个的盗贼,这和剿匪可是完全的两回事。

    剿匪是要外出作战的,如果打到强盗的老巢,甚至会碰到强盗比官兵还多的时候,在中原某些地方,没有驻兵的情况下,捕役们硬着头皮也得上,可这里是凉州,关口那里驻着军队,剿匪哪用得着捕役,何况凉州这里的强盗,凶悍的程度,就算是军队也不一定能剿得干净,捕役们更不行了,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王安然把脸一沉,道:“什么叫靠谱,什么叫不靠谱?你们身为差役,保卫本州平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再说,我并没有说让你们去剿灭响铃王,你有什么好怕的?你是在害怕吗?”

    段保全的确是挺害怕的,安生日子过惯了,冷丁让他去和杀人悍匪动刀动枪的,他不害怕才怪呢,可一听不是去剿响铃王,那他立即就不害怕了!

    段保全问道:“保本州平安,王典事你说的是不出关口?”

    “当然不出,关外由军队那边管,与我等无关,我说的剿匪是在通往长安的路上,看看有没有成伙的匪徒,以供咱们剿灭的!”王安然笑了笑,要是真出关去剿响铃王,他才不去呢,就算要去,也要和郑从虎一起去,郑从虎往哪儿跑,他就跟着往哪儿跑。

    段保全也乐了,赶情儿,原来是在大路上剿匪啊,这个没问题,绝对没有危险,哪个匪徒敢在大路上晃悠啊,就算有,可看到大批的差役也得早早避开,哪敢和差役叫板啊,那得多傻的匪徒啊!

    王安然道:“你把事交待下去,从明天开始,所有快手都随咱们出城剿匪,捕役留下三成在城里,其余的也随咱们走,由我亲自带队,保卫本州平安!”

    段保全连声答应,出去交待手下了。不过,他可不是和手下说的剿匪,在他认为剿匪只不过是个借口罢了,真实情况是王典事带他们出城发财,比如在路上设个关卡啥的,或者卖卖啃的鸡,王典事向来有金点子,谁跟他混谁发财,他们这些捕役和快手可是王安然的正牌子手下,轮也该轮到他们发财了!

    捕役和快手们听了,无不大喜,王典事可算想起他们来了,大家要去卖啃的鸡了,要发财了。人人踊跃报名,都想跟着王安然出城,那些没被选上的捕役唉声叹气,被选上的则兴高采烈,快手却全都开心,因为他们不用被选,全都可以跟着王安然去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