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然被差役带走,城关村的村民都急了,可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一辈子里最怕的事就是见官,对于差役抓人他们是没有半点办法的,只能跟着王安然走,想着能照顾照顾。

    有村民跑到寺后面,把王安然的马牵来,又把牛车赶了过来,非要让王安然坐牛车不可。

    差役们见了那马,都现出惊讶的表情,为首的差役道:“这是军马啊,而且还是匹好马,这马是你们偷……捡的,在哪儿捡的?”

    王安然脖子上挂着铁链,感觉很不舒服,他道:“不是捡的,是关口那里的郑校尉送我的,他与我是好兄弟。”

    差役们齐声惊叹,赶情儿这个假和尚……不,是小禅师认得郑从虎。郑从虎的大名在凉州城里可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是纨绔中的头一号啊!

    为首的差役顿时犯了难,他看王安然不像在说假话,有军马为证,可如果真的和郑从虎有关系,那事情怕就不好办了。

    不是刺史大人不好办,而是他们不好办。郑从虎必会找刺史说情,早点过堂,早点放王安然,刺史定要卖这个人情的。差役们却是抓人的,万一王安然出去之后,说某某差役在抓捕过程中虐待他了,那岂不糟糕!

    为首的差役很是油滑,立即态度就变了,他笑道:“王小哥,好歹咱们是带你去衙门的,如果骑马不太合适,要不你就坐在车上?这铁链带着沉,拿下来便是!”

    手下差役立即上前,把铁链拿了下来,还把王安然扶上了牛车。

    王安然心想:“看来有背景和没背景,待遇就是不一样啊!”他对王多孙和冯氏道:“爹娘,你们不用跟着我,就算跟着也没用,不如回家去吧!”

    王多孙迟疑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冯氏也不肯回去,非要跟着不可。

    王安然也只能随他们,他叫过四大金刚,道:“马有书,你骑我的马,去关口那里找郑校尉,他叫郑从虎,你和他一说我的事,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的。”

    他又对村民道:“大家都回去吧,都别跟着了,这么多人去衙门,会被官老爷误以为我是恃众要挟呢,本来没啥事,也会变成有事了!”

    想了想,他又道:“还望各位乡亲多多照顾我王家啊!”

    村民们心中凄然,虽不知王安然会不会真的有事,可在他们的眼里,去衙门总不是一件好事。他们都上来安慰王安然,又表示王家的葡萄园,他们会帮忙照看的,也会替王安然照顾父母。

    那为首的差役嗨的一声,摇头道:“干嘛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等过堂之时,你们给王小哥做证人,证明他没动手不就得了,他自然就没事了。现在只是不知何时过堂罢了,又不是上法场砍头,你们何必苦着脸呢。行了,都回去吧!”

    村民们只好告别,返回了城关村,临走时大家竟发现沈大腰不在这里,都感纳闷,沈里正跑哪儿去了,以他和王家的交情,这时正应该留下帮忙才对啊!

    一路往衙门走去,路上不少百姓认出了王安然,都向他热情地打招呼,不知他这是被抓了,看他坐在车上,周围还有一大群的差役“保护”,还以为他是被刺史请去,跟刺史说说怎么生儿子呢!

    王安然叫道:“诸位乡亲,在下王安然,今天在金光寺被打死的那个关仕途,他怎么死的跟我没关系,大家要为我作证啊!”

    百姓们哄哄笑道:“当然跟你没关系,跟谁也没关系啊!”

    关仕途被群殴,到了衙门时已经死掉了,群殴他的人见他死了,都怕吃官司,把他往地上一扔,一哄而散,结果麻烦就留给刺史大人了,差役们问了那些事不关己的百姓,这才问出王安然来。

    王安然叫道:“对,跟谁都没关系,是他自己想不开,摔死的!”

    百姓们叫道:“说得太对了,就是他自己摔死的。”

    “王小哥莫要担心,如果官老爷问起,我们都能为你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