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段子睿这人是二皇子的心腹吗,怎么此时三皇子受困,他也甘愿为三皇子出来解围?

    先生的眼睛狠狠扫过段子睿。

    冯知意之后也找人打听了,这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潢贵胄,他只是一个亲王的养子,据说是他和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生下的,只是那亲王不愿意承认,却无奈皇家血脉不能流落在外,于是就收了他做养子。

    跟段虹有点相似,他平日里也是一个饱受欺辱的角色,只是也许是因为往上爬的心思太过于强烈,他选择了目前身世最为显赫的二皇子。

    这先生虽然人不错,但是总归有些文人的酸腐气,对于血脉的事情最为看重,平日里,他对段子睿就不怎么喜欢,如今听到他竟做了这些,心里就更为恼火。

    “所以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来策划的?”先生皱起眉头问。

    段子睿倒是没有表现出多少慌乱来,只是错开目光,对先生说:“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把心思放在这种歧途上,请先生饶了我。”

    他这人淡漠得很,甚至连“求”字都说得轻描淡写,好像是什么随意的东西一样。

    显然,是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先生见他是这种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气上加气,一时间,甚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件事……”忽然,段虹插嘴问道,“先生打算上报父皇吗?”

    本来这事说大不大,毕竟可以说是小孩子间的玩闹,可说小,却也必然是小不了的。

    若是没有声张开来,先生若是想要包庇,兴许还有隐瞒的余地。

    但是现在,这事情已经声张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见证。

    更何况,段子睿的态度,让先生实在是没有什么想要包庇他的想法。

    因此,他重重地捋了捋胡须,道:“此时兹事体大,老夫必然是要禀明皇上,求得一个妥善处理的,四殿下不必多虑。”

    段虹听了之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退下了。

    方才浪费的时间多,这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到了午时,先生说了声先散课,就让大家去休息。

    冯知意想了想,之后等人都走光了,慢慢踱步到段虹旁边,对他说:“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无妨。”段虹埋在书里,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短短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

    冯知意想了想,之后问段虹:“为什么你说是段北找的黄五,却是段子睿出来认的罪,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这话问出口,冯知意已经做好了段虹不会回答的准备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段虹抬起头,说:“这事情说来话长,在这里,我恐怕是不方便与你解释。”

    这话听来,就很有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