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屿大剌剌地窝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转笔说:“没有。”

    “慢慢来吧,你俩日子还长呢,”方雅恩被佳宇折腾地画面不太稳定,摇摇晃晃,“她妈妈的事情其实我知道的不太多,当初就只知道,她妈妈在北京自杀,一家人就火急火燎地赶过去,结果这案子没几天就匆匆结了,她在北京留了这么多年,我猜她也是因为放不下妈妈……”

    窗外桃花盛满枝头,开出烂漫的春日山河。李靳屿挂了视频,心不在焉地盯着看了会儿,电话在桌上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怎么这么久啊,”叶濛抱怨道,“宝贝,忙什么呢?”

    “看书。”李靳屿懒懒地说。

    “放屁,刚跟谁在视频?”

    李靳屿看窗外迷人眼的桃花,给自己点了支烟,靠回到椅子上,无动于衷地抬了下手,掸着烟灰,语气有些意外,懒散地轻轻“啧”了声,说:“这都被你知道了,监控我?”

    叶濛轻声细气,温柔道:“我刚给你拨视频了,显示对方忙,说明你在跟别人弹视频。这都不知道吗你?”

    “不知道。”他老实说。

    “男的女的?”她小声追问。

    李靳屿把烟摁在烟灰缸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灭着,低声:“吃醋?”

    “不至于,就是好奇,你能跟谁视频。”

    “你姐们。”

    “哦,聊什么呢?”

    “帮佳宇背课文,他前几天被老师骂,昨天在路上碰到,方雅恩就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李靳屿握着电话,起身去客厅拿了瓶水。

    话音刚落,那边叶濛突然哀怨连天,“妈呀,有两个客户邮件,我先回了。”

    李靳屿淡淡嗯了声,“那挂了。”

    “别,别挂,我马上好,”叶濛说,“宝贝,我们开视频好吗?”

    李靳屿刚要说好,叶濛那边夹着电话,一边手忙脚乱地劈里啪啦敲着键盘回邮件,一边对着话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接了句,“可以跟小靳屿打个招呼吗?”

    李靳屿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正拿手压着泛酸的眼窝解乏,摁到一半无语地笑出来,骂:“你一天不调戏它能死?”

    李靳屿想洗完澡再跟她开,叶濛不肯,非要他开着,画面就对着空荡荡的小屋子。然后等他洗完澡裸着上身进来,叶濛终于露出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地笑容:

    “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刻啊,啊宝贝,你居然有人鱼线!”

    李靳屿本来上衣也带了,套到一半,想了半天又脱了丢回篓子里,只穿了条灰色的运动裤就走出来了。知道她肯定是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反应。

    手机竖在桌上,画面里,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慢慢倾身逼进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