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某与母亲一个脾气，生来不受人威胁。”
狭小的地牢里回荡着傅冷月的声音，他不敢再看对面的遍身血污的林芷，这些话说的又急又快，仿佛害怕自己后悔一般。
“别说是拿这个女人来威胁我，就是拿我自己的命来威胁也没有用，更何况……临死之前能见她一面，还能和她一起上路，傅某的心愿已足……卓……不，林芷，我这些年一直深悔没有与你一起葬身火海，你我这一生都太糟糕了，来世我一定先找你。”
傅冷月说完这么一长段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黑衣人沉默良久，突然笑道：“蠢货，我只是觉得你母亲可怜，所以给你留条生路。怎么……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吗？你们傅家祖上虽然阔过，可也是出个状元郎才有中兴之意的，林家是累世簪缨的书香门第，久居江南，怎么还真有私情啊？”
傅冷月在这一瞬间已经想自己去投身拨舌地狱，他是害了她么！
他只道沈家的人必然是误会了他与林芷有什么瓜葛所以选他来诬陷，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贼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林芷这般关切。
傅冷月深深叹息，他心中千回百转，无数个念头，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一死，可也没有打算放过林芷。
“我幼时遇见过一位卓姓的小娘子，她家获罪之后便入了教坊司，我是她的恩客……她床上的手段了得，勾得我魂不守舍……所以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这位林娘子与她仪态习惯相貌极相似，可惜没机会细细鉴定到底是不是她。”
黑衣人突然一笑，打开对面监牢的铁栅栏，一把抓起了地上那个单薄孱弱仿佛破碎花瓣一样的女子，撕开了她的衣裳。
“手段了得？那我可得试试，你好好看着？”
傅冷月抱膝将脸埋进去，掩藏自己难以控制的扭曲笑容。毁灭一个人远比得到她要容易的多，林芷明亮坚定的笑靥仿佛还在眼前，只不过已经被他亲手撕碎了。
女子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哭泣像是夏日的蝉鸣，无休无止，她甚至还一直在说“傅先生”三个字。
傅冷月不想看她的模样，对“傅先生”三个字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只觉得一切美好终将远离自己，死亡什么的，并不是太可怕的事情。
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送他进来的那两名狱卒提了钥匙过来开他的栅栏门。
他在地牢里待得太久了，对于外面新鲜的空气十分不适应，举手遮了遮黄昏时分并不十分强烈的光线，“我，我……我对面那个女人呢？”
“听说是痨病不能留，烧了。”狱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傅小郎君有个好叔父，她可没有。”
烧了？
傅冷月想到火场里的绯衣，突地一声凄凉轻笑，他所爱的女人大概都逃不脱一个“火”字，当真是难摆脱的宿命。
傅季晟在侧门等着，他端坐于马鞍上俯瞰傅冷月，表情捉摸不定，想是见傅冷月瘦骨嶙峋，这算是吃了一场大亏，沉声道：“走罢。”
他纵马先行，仆役扶着傅冷月上了后面的马车，傅冷月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即使是上马车时也不放过。
这个背影太熟悉了，原来她垂死挣扎时喊的“傅先生”，并不是向他求救，而是在向叔父傅季晟求饶！
傅季晟并不知道侄儿阴鸷执着的目光里包含了什么，他向来教导子侄甚严格，对于傅冷月的遭遇只说一句活该。
兄长不方便出面，他多方奔走，终于还是楚国公出面说项，京兆府尹担着天大的干系，给本案定了一个证据不足，准许傅冷月罚铜赎身。
狭小的地牢里回荡着傅冷月的声音，他不敢再看对面的遍身血污的林芷，这些话说的又急又快，仿佛害怕自己后悔一般。
“别说是拿这个女人来威胁我，就是拿我自己的命来威胁也没有用，更何况……临死之前能见她一面，还能和她一起上路，傅某的心愿已足……卓……不，林芷，我这些年一直深悔没有与你一起葬身火海，你我这一生都太糟糕了，来世我一定先找你。”
傅冷月说完这么一长段话，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
黑衣人沉默良久，突然笑道：“蠢货，我只是觉得你母亲可怜，所以给你留条生路。怎么……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吗？你们傅家祖上虽然阔过，可也是出个状元郎才有中兴之意的，林家是累世簪缨的书香门第，久居江南，怎么还真有私情啊？”
傅冷月在这一瞬间已经想自己去投身拨舌地狱，他是害了她么！
他只道沈家的人必然是误会了他与林芷有什么瓜葛所以选他来诬陷，万万没有想到这些贼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林芷这般关切。
傅冷月深深叹息，他心中千回百转，无数个念头，知道自己难以逃脱一死，可也没有打算放过林芷。
“我幼时遇见过一位卓姓的小娘子，她家获罪之后便入了教坊司，我是她的恩客……她床上的手段了得，勾得我魂不守舍……所以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这位林娘子与她仪态习惯相貌极相似，可惜没机会细细鉴定到底是不是她。”
黑衣人突然一笑，打开对面监牢的铁栅栏，一把抓起了地上那个单薄孱弱仿佛破碎花瓣一样的女子，撕开了她的衣裳。
“手段了得？那我可得试试，你好好看着？”
傅冷月抱膝将脸埋进去，掩藏自己难以控制的扭曲笑容。毁灭一个人远比得到她要容易的多，林芷明亮坚定的笑靥仿佛还在眼前，只不过已经被他亲手撕碎了。
女子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哭泣像是夏日的蝉鸣，无休无止，她甚至还一直在说“傅先生”三个字。
傅冷月不想看她的模样，对“傅先生”三个字都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只觉得一切美好终将远离自己，死亡什么的，并不是太可怕的事情。
等到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送他进来的那两名狱卒提了钥匙过来开他的栅栏门。
他在地牢里待得太久了，对于外面新鲜的空气十分不适应，举手遮了遮黄昏时分并不十分强烈的光线，“我，我……我对面那个女人呢？”
“听说是痨病不能留，烧了。”狱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傅小郎君有个好叔父，她可没有。”
烧了？
傅冷月想到火场里的绯衣，突地一声凄凉轻笑，他所爱的女人大概都逃不脱一个“火”字，当真是难摆脱的宿命。
傅季晟在侧门等着，他端坐于马鞍上俯瞰傅冷月，表情捉摸不定，想是见傅冷月瘦骨嶙峋，这算是吃了一场大亏，沉声道：“走罢。”
他纵马先行，仆役扶着傅冷月上了后面的马车，傅冷月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即使是上马车时也不放过。
这个背影太熟悉了，原来她垂死挣扎时喊的“傅先生”，并不是向他求救，而是在向叔父傅季晟求饶！
傅季晟并不知道侄儿阴鸷执着的目光里包含了什么，他向来教导子侄甚严格，对于傅冷月的遭遇只说一句活该。
兄长不方便出面，他多方奔走，终于还是楚国公出面说项，京兆府尹担着天大的干系，给本案定了一个证据不足，准许傅冷月罚铜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