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病路上,大家期待又紧张。期待大夫将阮远的腿治好,却又紧张这阵子的劳累让他腿治好的希望变得渺茫。

    阮墨走在前面左手牵着赵氏,右手握着阮远,时而偏头左右看看,时而回头看看跟着走的三个姐姐发笑。

    这还是他们家第一次一齐去县里,他心里乐开花。他可不知道大人们心中的弯弯绕绕,只知道爹的腿治好就能向以前那样走路了,到那时,又可以在爹的肩上爬来爬去。

    县上的药铺虽有好几家,但只两家可平分秋色。当然,两家药铺以不同的优势制胜。

    之前阮玉的调料都是在本草药铺买的,本草药铺比较大,且主要针对的是富贵人家的病人。因为看诊的人大多富裕,打赏的银子也多,故不靠着草药挣钱,草药齐全且也便宜。

    而另一家则是春风堂。春风堂比本草药铺小一些,坐诊大夫甚少计较钱财,有时贫苦百姓提些什么物什来换都可看病。听闻村里的胡大夫说,春风堂的东家是他师兄,他师兄的几个儿子出海做生意,很是能挣钱,孝敬给他的钱都补贴进了春风堂里。

    阮家现在有钱了,也是去哪家都可以,但胡大夫说他师兄治疗腿伤很有一手,便进了春风堂。

    借着胡大夫的名号进了春风堂后院,彼时的胡大夫师兄刘通正在翻晒草药。阳光透过筛起来的草药闪耀着,即便背景灰暗也是好看的风景。

    “刘老先生。”阮远走在前面给刘老先生抱拳行礼,后面的赵氏等人也一一问好。

    “我听胡三提起过你。”刘老先生背对着他们继续筛草药,说完这一句后像什么也没说过般沉默下来。倒是让身后几人惴惴不安。

    “行了,都坐吧。”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几根凳子,几人见他没有坐的打算自然也不好坐下。而且,想来是几乎没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二丫三丫都很是拘谨。

    见此,刘老先生似乎也知道原因,放下筛子抚了抚白胡子叹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你们就是太过重礼。”接着让几人坐下后,终于问起了腿伤。

    在没有见到腿的状况下也是空谈,阮远一瘸一拐地跟着刘通进了屋子。

    赵氏几人见两人进去只沉默地在原位上坐着,一直皱着的眉让人瞬间看透其间的焦虑。阮玉同样很担心,生怕结果并不乐观。

    她明白,阮远嘴上都说着没事、没关系、不在意,但谁的心里不希望伤能治愈呢。更何况,是始终将自己看做顶梁柱的阮远。

    阮墨看着赵氏双手紧握微微颤抖的双手,上前搂着她的脖子,“爹爹会好的,胡爷爷也说他师兄可厉害了。”

    “恩恩,会好的。”赵氏低头亲了亲阮墨的额头,安慰着阮墨,也似是安慰自己。

    ……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接连走出来,赵氏几人也站了起来。望着阮远眉间隐隐的喜色,几人心下一松,也勾起嘴角,眉间扬起笑意。

    “好了,今儿个先回去吧,哪天准备好了再来。”

    “诶诶,多谢您,我明日就来。”

    只是阮墨不大懂话里话外的意思,激动地拉着阮远的手嚷嚷道,“爹!爹!是能治好了吗?以后不疼了吗?”

    看着刘老先生揶揄的眼神,阮远这才反手握着阮墨的小手,不好意思答是。又和刘老先生道歉,“让老先生笑话了。”

    闻此,几人都知道这是能治了,也连连向老先生道谢。而告辞时的阮墨更是对着刘老先生连连鞠躬,“谢谢刘爷爷,谢谢刘爷爷,您是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