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屋子很小,虽然不算破旧,但着实也算不上好,家具也只有简单的几样,凌乱的衣服被子堆在床上,地上是简单的木板地,踩着还有些凹凸硌脚。

    但现在,昏黄的灯光下,整个地上摆满了开得艳丽的玫瑰,一朵挨着一朵,娇美又妖娆的簇拥成大片花海,没有茎叶,没有枝干,只是鲜红似血的玫瑰花朵,恍惚间,倒不知道是花海还是血海。

    在花海簇拥间,是沈随平日里那张狭小板硬的床,希尔乖巧的坐在床边,脚垂在红艳的花瓣之间,衬着那红,脚背显得过分白皙。

    他只披了一件散开的暗金色绸衣,绸衣有些过于宽大,只在腰间松松系着,沈随认出来那件衣服是他的睡袍。

    目光下移,触在希尔露出的脖颈和胸膛时,他瞳孔微缩,喉咙发涩,像是被烫了般匆匆收回视线。

    只见那里纹了一簇缠绕舒展的玫瑰,绿色的藤蔓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腰腹之下,鲜血般艳红的花朵盛绽在胸口,将那块陈年伤疤彻底遮挡,茎叶弯曲着缠上细瘦的腰,隐入不可见的暗处。

    白肌为底,艳花为画,真是绝顶的诱人靡丽。

    “主人,我好想你。”

    这句话说的极轻,仿佛呢喃,希尔走下床,漆黑的眼直直盯着沈随,莫名让人心底悚然。

    一步一步,他走到沈随身边,玫瑰的香味更浓了。

    目光一寸寸在沈随脸上游走,希尔没再说话,只伸手紧紧环住沈随的腰,下巴抵在沈随肩上。

    在几乎让沈随喘不过气的紧拥里,他听见耳边低沉又扭曲的笑意,

    “主人,我找到你了呢。”

    颈侧微凉,希尔舌尖舔过沈随微凸的青筋,牙齿极轻的撕咬着,大半张脸隐在沈随脖颈,让人看不清楚。

    沈随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只觉得怀里的人冷的刺骨,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