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撒号”大饭店,不,应该是“凯撒号”战列舰的豪华客厅里,约瑟夫和教皇庇护七世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并就爱尔兰的精神文明建设的问题和教皇进行了亲切的讨论。约瑟夫向教皇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认为教廷最好以医疗和教育方面作为自己主要的发力点,这样既能够保证收益,也能维护教会的形象。

    庇护七世教皇对约瑟夫的建议表示了赞同和感谢。同时他也对爱尔兰共和国不打算设立国教,准备学习法国,执行“宗教自由”政策表示了一定的担忧。

    “我并不是说,法国的政策不好,只是爱尔兰和法国还是有区别的,法国一直以来都是天主教的核心地区,法国人世代都是正信者,也是最受天主青睐的人,所以即使不设立国教,法国人民依旧会坚持正确的信仰。但是爱尔兰不一样呀,这些天,我和爱尔兰的教士们交谈,发现了很多的问题,因为那些万恶的异端的迫害和压制,爱尔兰的兄弟们对教义的认识已经存在不少的问题了。虽然他们一支忠于正信,但是这么多年来,异端的毒害还是渗透进来了。这时候,怎么能采取宗教自由的政策呢?”庇护七世教皇说道。

    “冕下,”约瑟夫说,“如今在欧洲,除了正信的天主教会,还有哪些重要的异端呢?无非就是东边的正教会,以及那些自称新教的异端了。这些异端虽然狡猾,虽然善于蛊惑天主的羔羊,但是如果有秉持正信的神父,向那些羔羊传播真正的福音,秉承着天主的威能,难道还比不过那些异端吗?”

    说到这里约瑟夫又停顿了一下,然后道:“依靠着天主的威能,正信的公教会,在传教的能力上,完全是其他的两个异端没办法比的。冕下,您看我们有多少的神学院,而那些异端才有多少神学院?他们的神学理论和我们一比本来就比不上。而且,我们每年能培养多少神父,他们才能培养几个人?所以在传教的能力上,再加上有了我们的帮助,正信的公教会,在进行慈善事业的时候,能够做到的事情也远远超过那些异端。

    比如说,教皇冕下您也知道,就医学水平而言,我们法兰西的医学水平那是远远地超过了其他的异端流行的地区的。而公教会如果和我们精诚合作,在欧洲开设各种隶属于教会的,慈善性质的医院。您想一想,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我就不信那些被异端带偏了的羔羊能不得病。得了病,他们是进异端们的低水平医院,还是进我们的高水平医院?

    也许个别的,太过固执的人会坚持他们的迷信。但是我们的医院的医疗效果,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到。虽然理论上,医学水平的高低,和信仰的纯正与否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但是,老百姓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会觉得,既然这医院是公教会的,而它又这样的能拯救他们的生命,那就说明公教会才是正信。

    教皇冕下,耶稣基督说过:‘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的不虔诚呀。是没有奇迹给这个时代的人看的。’但是医疗的进步,岂不就是一种奇迹吗?耶稣在传播真理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行过奇迹吗?没有在海上的行走,没有五鱼二饼,还真的会有那么多人追随他吗?即使现在,那些信仰异端的信徒,又有多少不是被奇迹影响的呢?现在奇迹在我们的手中,还担心羊群会跟着异端走吗?”

    庇护七世点了点头道:“医学的进步,本来就是天主对我们的虔诚的奖励嘛。只是要大规模的建造慈善性质的医院,也是非常大的工程。”

    庇护七世话里的意思,约瑟夫一听就明白,说白了,就是这个老家伙心疼钱了。显然,在没有接受过现代生活洗礼的时代,即使是一位教宗,也还是不明白,慈善,才是最赚钱的买卖。

    “冕下,其实有一件事情您想过没有?”约瑟夫说道,“耶稣说过:‘因为凡要救自己生命的,必丧掉生命;凡为我丧掉生命的,必得著生命。’其实,凡是一心只想要把钱留在身边的,也必然失去钱;而将钱舍弃掉的,必得着更多的钱。慈善医院可以接收募捐,以我们的影响力完全可以在欧洲很多国家范围内为慈善性质的医院弄到免税的待遇。另外,我们还可以进行分级医疗,也就是我们的慈善部分只针对底层收入非常低的人群,而在我们这里接受治疗的有钱人,我们可是要收费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明确的说,从他们身上收的费用,都会用于慈善事业——不过老实说,教会的什么活动不是慈善事业呢?”

    的确教会的什么活动不能打上慈善的标签呢?就算是建造豪华的大教堂,配上各种奢侈的玩意儿,那也可以说是为了显示人们的虔诚并取悦上帝——这难道不是公益,不是慈善?甚至于,就算是拿到那些钱,把它全放在银行里不用,只拿一部分利息,比如每年拿个百分之三的钱出来做善事,那也是为了可持续性的做慈善嘛?后世的不少慈善机构,每年真正用于慈善的经费,都只不过是总资产的百分之三,百分之四的——这几乎就是常态。

    很显然,约瑟夫的话一下子给庇护七世教皇打开了一扇大门,让庇护七世教皇一下子看到了此前从未看见过的风景。

    “啊,波拿巴院长,这真是……真是值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庇护七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带得让他的暗黄色的眼睛里面的瞳孔似乎都变成了一条缝。

    两天之后,“凯撒号”战列舰回到了勒哈佛尔。在约瑟夫的邀请下,教皇冕下和约瑟夫一起乘上列车,前往巴黎,对法国进行一次顺访。

    依照在船上制定的临时计划,教皇冕下将前往巴黎,拜访拿破仑执政,吕西安部长,一起商量一下如何建立一个“慈善帝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