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恩其实不懂为什么谢西暝会提这样的请求,可是这会儿情况特殊,他已无法深思。

    而且想到下午沈柔之那种怪异的脸色,沈承恩却也下意识地想,索性让女儿知道真相也罢了。

    毕竟谢西暝的年纪跟沈柔之只一岁之差,当初他跟原配夫人情深如许,如今对着女儿说府外养着女人,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的。

    如果不是答应了人……

    谢西暝瞅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沈大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首,抓住其中一人的腰带,放低声音对沈承恩道:“大人,得罪了,一会儿巡捕就到了,且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

    “啊?啊!”沈承恩似懂非懂的答应了声,只见谢西暝抬手一动,沈承恩便觉后颈一阵酸麻,闷声不响便倒在地上。

    同时谢西暝手上一动,把手中提着的那人用力撞向门上。

    他特意用了□□分力道,那人撞破半扇门,一直冲了出去,正好把门口几个循声而来看热闹的撞了个正着。

    连声惨叫,门口已经倒了三四个人。

    谢西暝早垂着手退到了角落,门口一阵短暂的沉寂后,沈承恩的小厮先惊呼起来:“啊,大人!”原来他终于发现地上的沈承恩,忙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

    其他的人也都吓呆了,见状,有几个大胆的便也进门凑上前打量,却见满地都鲜血淋漓的,每个人都懂也不动,不知是都死了还是怎么样。

    有那些受不住的,早吓得胆战心惊,掩面往外就跑。

    谢西暝身法何其之快,趁着这会子,也抬手捂着鼻子跟着人跑了出去。

    又有朱公子的同行之人因为见他久久不回去,便出来找寻,闻声在门外探头,猛地看见朱公子抱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倒在地上,也吓得半死。

    这会儿之前给谢西暝扔出去的那个恶奴昏昏沉沉地醒来,哼唧了声,众人忙问:“发生了何事?”

    那恶奴给撞得七荤八素,摸了摸脑袋,稀里糊涂地说道:“有人跟我们公子抢个□□,还不由分说地就动了手……”

    此时此刻,那些胆大的人也把现场看了个明白,除了朱公子跟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外,其他的跟随朱公子的恶奴之一,拳头还压在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头上,另一个手中却握着一把带血的刀。

    大家都知道这朱公子仗着是皇亲,很不把洛州这小地方放在眼里,之前也不是没闹出过人命官司的,可谁叫他们家的靠山硬呢。

    如今见现场这样惨烈,这自然又是因为争风吃醋不成,大打出手了,可这次显然没讨到好儿。

    不多会儿巡捕便先赶到了,早在进楼之前就听说这案子涉及朱公子,还有本地王司马跟沈通判,关系几条人命,所以一个个也吃惊不小。

    等他们赶到楼上的时候,正好有人把沈承恩跟朱公子都救了回来,那朱公子刚刚醒来,又带着几分酒力,只记得是有人“打”过他。

    他是嚣张惯了的,才喘了口气就叫道:“不识抬举的东西,你怕不知道我是谁!”

    在场的众人听见这个霸王腔调,当然是坐实了酒后争风斗殴致死的“实情”。

    赶到的巡捕是认识沈承恩的,忙先问他:“沈大人如何,这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