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自己被扯入了一个漩涡,漩涡里她的脚下,无数厉鬼踩着白骨向她爬来妄图将她拽下。

    耳边阴恻恻的狞笑,一声声叩击着她的心房。尖锐的指甲穿破她的皮囊,森森鬼齿咀嚼着鲜血淋漓的骨肉。

    可她只能站在原地,逃脱不开,挣脱不得。

    唢呐声再次破啸而来。尔后,所有的景象全部消失。

    但她知道方才不是幻象,是她的不久的未来,是她的结果。

    继续下堕,华冶感觉身子轻飘飘得,意识渐渐消失似是永远昏睡不再醒来。

    在华冶倒地前,黑影一闪,有一只大手从后腰接住了她。

    “今日是你的头七,你倒是给忘了,应该听话在棺材好好休息。”语气喑哑,疼惜又怜爱。

    红纱衣裹覆下的凹凸有致,与骨架纤细的身子相得益彰,他沉寂许久的欲.意在肌肤接触时,像喷焰一样轰得炸开。

    重觎撩起华冶额间被虚热濡湿的发丝,克制着自己,虔诚又认真得细细吻着她的眼睛,她的脸颊,她的鼻子。

    在她脸上设下封印后,华冶紧蹙的眉头才微微松开。

    她身子寒气逼人,额头却是大滴大滴冒着冷汗。

    黏腻的汗液混着梅香,他埋在她的肩窝处轻嗅着似是沉醉。他伸出拇指摩挲着华冶的锁骨,茧子落在滑腻肌肤上爱不释手。重觎的手指修长,指腹生茧,旁人一瞧便知是常用匕首或是用刀所形成。

    拇指处的板戒在昏暗的牢狱,光彩夺目。板戒中央嵌一颗赤红圆润的宝石,只一瞬,宝石变成一颗魔眼,魔眼内瞳仁细长,在暗夜里一眨一眨正散发幽光。

    方才这一不小的动静惊醒还在酣睡中的华念。

    华念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面前的黑影似是不可置信,呆呆得揉了两下看清后才慌忙起身。

    “爹爹?您怎么来了?您不说——”

    重觎点头,顾不得回答华念的问题,更顾不得回避他。他单手扶华冶她的头,另一只手轻覆在华冶的眼睛上,俯首吻了下去。

    他知道华冶是不会醒来的,可他还是害怕她看到自己的样子。

    害怕她看到的是阴郁杀伐的重觎魔尊,而不是那个清冷寡淡的魏轼卿。

    重觎强忍住舌.头的侵.略,只是按捺着自己汹涌的欲.意,两唇相.贴只轻轻渡气给她。

    渡气时,他撩眼瞧向一旁的华念,华念正瞪大眼睛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直勾勾盯着他们。

    “爹爹,你对娘亲做什么呢?”好奇的华念问的直白。

    面对亲儿子的疑问,重觎竟是老脸不红,面无表情得将他的头掰向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