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庄主让你这么做,还是你自己自作主张?”

    “如果庄主不知道你自作主张,批下了本该用来招待纪寒声的分例,那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你都一一核实,告诉庄主了吗?庄主答应了吗?”

    “你们在这里叫什么无辜?让来参加宴席聚会的客人必须自带酒菜你们觉得是很荣耀的事吗?”

    “你要不要脸?”

    “庄主要不要脸?”

    “饮雪山庄还要不要脸?”

    林晚说一声,就拍一下桌子,那张本来摆着纪寒声的一碟花生米和酒壶的桌子,酒壶已经被人拿走了,只剩那碟已经冷掉了的油炸花生米,随着林晚拍桌子的动作,不断在碟里滚动着。

    随着林晚拍着桌子愤怒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一粒花生米终于受不住地从碗碟里滚了出来,落到柳成归的脚下,发出极其轻微的,“啪”的一声。

    大殿之内,从林晚发火开始,就变成了彻底的死寂。

    那轻微的一声花生米落在地上的声音,也仿佛一柄重重的锤子敲在柳成归的心上,让他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谁都知道柳成归因为当上庄主时功绩修为等等皆不如程雪意,是被他师父强推上这个位子的,外面至今都有人说他这个庄主当得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柳成归自从当上饮雪山庄的庄主,一直是战战兢兢做事,四处操劳做好人,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生怕别人再说他战场上杀天魔不行,庄主当的也不行。

    此时被林晚指出他的弟子恶意怠慢羞辱来做客的亲传弟子,无疑是往他脸皮上狠狠打了一耳光,告知世人,他柳成归的人办事不力,他柳成归管理不当。

    柳成归狠狠瞪着那几个弟子,忽然出离地愤怒起来,当然这愤怒是不是完全冲着那几个弟子去的就不知道了。

    那几名弟子在被林晚指出漏洞后,面色就一点点惨白起来,连带着最后一丝希冀都没有了。

    谁都知道庄主最忌讳他的名声受损。

    更忌讳在程雪意面前留下把柄。

    如今是程雪意不想狠狠罚他们,柳成归都不会放过他们了。

    柳成归走到他们面前,发出长长的一道叹息:“我对你们如何,你们是知道的。我说过,你们办我的事,怠慢一些,出些小差小错,是不要紧的,我这里规矩没有这么大,有错改正就好。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教过你们,要仗着自己在我这里做事,就对别处的弟子跋扈专横,仗着我的仁慈欺压他人。”

    柳成归严厉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