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梦力道极大,留得半长、修得形状漂亮的指甲都磕得裂开,可她恍然未觉,目眦俱裂。

    温芫他们选择走公路的时候,她还觉得是意外之喜——省着自己在机场布置,逼得他们不论如何都要走公路。

    丁梦还说怎么这么顺利,还以为是自己的计划周密。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陷阱!

    她以为是自己在给对方编织的陷阱,可却从一开始,自己就踏入了对方的陷阱之中。

    丁梦浑身发抖,满眼的疯狂。

    忽然一只大手执起她的手,小心地修剪她裂开的指甲,防止它开裂到甲床,撕裂娇嫩的皮肉。

    男人的体温顺着指尖传到丁梦发冷的身体,她的颤抖逐渐缓和下来。

    阿厉半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甚至没什么表情,垂着眼帮她剪好指甲,顿了顿,又像是有点强迫症似的把她其他指甲也剪短。

    他拉着她的手,端详了半天,发觉修得一样长了,才满意地放下手。

    丁梦愣愣地任他动作,垂着眼看两米多高的男人,恭顺地单膝跪在她的脚边。

    她的恶犬。

    阿厉察觉到她的眼神,抬头看向丁梦。

    那双眼睛从来都是平静沉寂,就连按照她的指令撕碎眼前敌人时,都没有半点的波动。

    没有凶戾残暴,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对她的全然顺从。

    就像一条真正的忠犬。

    丁梦伸手,指尖插入他的黑发。刚剪过的指甲不算平滑,勾住了一根头发,可没人在意。

    她像是被之前的疯狂抽掉了所有力量,此刻显出一种疲惫,就好像寡淡的灵魂只能填满一半的躯壳,剩下的都是空洞。

    阿厉没对她的动作做出任何反应,没有回避也没有迎合,只是静静地接纳她的一切。

    满地狼藉中,两个人就这样静默成一组石像。

    打开酒吧的门,冷空气迎面扑来,冲淡了带着醺然的旖旎气息。

    朗猛地抬头,语气中带了点不可思议:“下雪了。”

    温芫也是一愣,跟着抬头,这才发现天空果然坠下了细小的雪花。

    “十月份就下雪,不愧是洋甘菊国。”CEO无语,回头看向朗:“你给我们带衣服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