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豫身着官府,着装得体,脸上也没有了他一贯的含情的笑意,整个人都正经起来了,出乎了郡主的意外。

    浪荡的时候,看起来碍眼,如今正经起来了,郡主越发看不顺眼了,这种正儿八经的样子,她前世也见过,那还是在他要和自己划清界限,露出他的正面目的时候。

    不过这次来的目的跟前世是不一样的,没有得到手的东西,是并不会放弃的,司豫这种得不到就更想要的心态,郡主心知肚明。

    喜新厌旧,到手就没了兴趣这种事,不是只有他司豫能做的,在她的眼中,他司豫也是那个旧的,该丢弃的,等司家真的倒向三皇子,那司豫就没有用处了。

    郡主噙着笑,“你这是又想玩什么花样?”

    司豫自来熟地坐在郡主的对面,偏头疑惑道:“郡主不是喜欢这样的吗,我来投郡主所好啊。”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看出本郡主喜欢这种的?”就算真喜欢严肃正经的,那她也该找个真正的,何必要他司豫这个装出来的假货,即使脸比不上司豫这张脸,可有大把的人比他的品性好上十倍百倍。

    司豫支着下颌,假意思考片刻后,回道:“郡主不是对桓翰墨青睐有加吗?可见他那样的,更能入郡主的眼。”

    很早之前,在去扬州的路上,司豫就看出他们俩之间不一般了,郡主她对桓翰墨是不一样的,虽然也有防备和算计,可却是多了一种对其他人没有的信赖,信赖可是一切的开始,一旦其逐步加深,就会成为羁绊甚至深情,到那时他的机会就变小了。

    他没有放手的,是不会允许被其他人抢走的,以前是,今后也是。

    “你就这么想跟他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能和桓翰墨比?桓翰墨有时候是挺烦人的,可他再怎么着也不会沦落成司豫这种货色的。

    司豫脸上重新挂上笑意,桃花眼中藏着冷意,“不是郡主一直拿他和我比吗,再说,除了武功,我也并不比他差吧,还是说我真的做了什么让郡主不可原谅的事情?”

    或许那件他不知情的惹她生气的事情,才是他们之间关系越变越不好的原因,可司豫翻来覆去地想了好多天,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能让她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快,要解开这个死结,就两个方向,一个是郡主正有意向的桓翰墨,另一个就是郡主一直藏在心里的那个秘密。

    这两样,进展都不顺利,司豫既兴奋又苦恼着。

    郡主并不想和司豫探讨什么理由,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他和解,理由也就不重要了,她回以同样冷冷的眼神道:“你一直围着女人转,是永远不可能比得上他的。”

    司豫是一张白纸,需要用别人的色彩来点缀自己,他自己什么都没有,所以掠夺消遣他人的情感为乐,以掩盖自身的荒芜,而桓翰墨本身就已经是一副完整的画了,没有其他人画蛇添足的余地,只要静静地欣赏,便能看到其中的精彩,这两人好比燕雀和鸿鹄,相距甚远。

    经过前世愚蠢的那一遭,郡主已经看透了司豫,他整个人都是空的,所以不断需要新的刺激来填满他的空虚,这种人无疑是最无趣的,让人提不起半点兴趣来。

    “郡主说的如此直白,真让人伤心。”话是如此,司豫并不觉得郡主冒犯了他,围着女人转和围着名利转,在他看来是没有区别的,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没有高低之分,而世间万物,人是最变化多端,也是最有趣的,特别是感情充沛的女人。

    郡主嬉笑怒骂从不掩饰,不像其他女人会隐忍会隐藏,她连表现恶意都是明晃晃的,而且她又是相当护短,嚣张中藏着情义,如此鲜活的耀眼的,让他兴致高昂。

    桓翰墨能给的,他未尝不可,司豫抛出了他的条件,“今天我来,是想和郡主说些心里话的,郡主所求,我略知一二,我能让司家加入大皇子一派,只要郡主愿意嫁给我。”

    “呵,真是好笑,你想用一个铜板来换本郡主手中的一两黄金吗?”女人堆里待久了,他脑子是生锈了吗?他的提议看似很好,背后可是一个大坑,魏家已经手握兵权了,再来一个司家,那皇帝还能睡安稳觉吗,还不得日夜想着怎么解决大皇子。

    他们司家从来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保持中立,一个是加入非大皇子的阵营,郡主也只是偶尔利用一下司家,是不敢让司家加入他们的。

    当然若是走到了逼宫那一步,还是可以考虑司家的,但那种事情,以郡主对自己大表哥的了解,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的。

    而桓家,那可是整个天下清流官员的代表,她又不是傻子,何者轻何者重,心里早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