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闻言都要心疼了,若非这一场人祸,谁能比她家主子的身世更好?

    “……主子,您先别着急,殿下突然招驸马,说不定事出有因,不如等几日她来了先问问再说。”老鸨哽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安慰的话。

    申屠川沉默的坐着,挺直的后背仿佛一棵孤独的树。

    是夜。

    睡得迷迷糊糊的季听只觉身子有些热,一点微妙的燥热在身上游走,她似愉悦似抗拒的轻哼一声,下意识的绷紧了脚背,在被单上轻轻蹬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被闹醒了,感觉到身上有人后一惊,正要呼叫便被捂住了嘴。

    “殿下别怕,是我。”黑暗中响起申屠川冷清的声音。

    季听愣了一下,半晌拍开他的手,气恼的压低了声音:“放肆!谁准你来的?!”

    “是我自己要来的。”申屠川说完,扳着她的肩膀一转,直接让她趴在了被单上,自己则俯身去咬她小衣系在身后的细带。

    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背脊,呼出的热气尽数落在她的肌肤上,季听刚要训斥,一开口便变了声调。

    她咬了咬牙,将轻哼咽了下去:“怎么,听说本宫要招驸马,不高兴了?”

    “嘘,殿下专心。”申屠川说完,便不客气的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此费心,不会只是障眼法吧?”

    “你觉得我在敷衍你们?”季听好笑的看向他。

    牧与之没有说话,但答案显而易见。

    季听默了片刻:“这样,待确定了驸马的人选,我写折子时你就在一侧看着,然后由褚宴护送扶云送去宫里,完全不给我做手脚的机会如何?”

    “若这般防着殿下,殿下未免太委屈了些。”牧与之缓缓道。

    季听扬起唇角,正要开口,就听到他补充一句:“但驸马人选关乎殿下的日后,所以保险起见殿下还是委屈两日吧。”

    季听:“……”禽兽。

    不管怎么说,牧与之这关也算是过了,整个长公主府都开始齐心筛选合适的人选,由于动静闹得太大,消息渐渐泄露出去,很快闹得满城皆知,街头巷尾都在说这件事,无不好奇长公主为何放着风月楼的申屠川不管,却要同别的男人议亲。

    “还能为什么,长公主被伤了心,不愿再和申屠川纠缠了呗。”

    “胡说,当初张家小姐跟殿下争申屠川,申屠川可是掏出了全部家当帮殿下的,摆明了对殿下有心,怎么可能会舍得伤长公主。”

    “不管怎么样,申屠川如今迟迟不能赎身,都是因为当初把身家都给了殿下,殿下就算要成亲了,也该先帮申屠川摆脱贱籍才是。”

    老鸨听着外头的议论,只觉汗都要下来了,急忙将窗子关上,扭头对申屠川强颜欢笑道:“天儿愈发热了,属下叫人送了冰鉴来,关了窗子凉得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