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洛长亭正襟危坐,恶狠狠的警告洛随道:“记住老夫的话,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洛长亭一身儒生打扮站在门外。

    “小心点,老堂主今天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喝多了……”

    临走的时候,洛随小声对洛卿枫嘀咕道,洛卿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待洛随走后,洛卿枫站在门口毕恭毕敬拱手作揖。

    “孩儿拜见父亲。”

    “进来。”

    虽然他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但身为父亲的洛长亭却浑然不在意,只是用饱含酒意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命令道。

    洛卿枫把鞋脱在门口,低着头小步走进来,双手始终举过头顶。

    “坐,喝。”

    洛长亭一字一令,洛卿枫却也不敢不从。

    他盘膝而坐,拿起酒壶,二话不说,就往嘴上猛灌了几口。

    明明是上好的竹叶青,喝起来却远没有黑店里掺水的劣质酒来的顺口。

    哪怕在京城时候也是如此,比起王公贵族请他的山珍海味,他却始终留恋荒街暗巷里那既不卫生,分量也不实在,食材又不新鲜,料理手法也粗鄙不堪,几乎能称得上是“准猪饲料”的味道。

    他不喜欢吃,却又希冀着那些东西带给他的某种感觉。

    某种抛下一切,仗剑走天涯的感觉。

    所谓“侠客”所吃的酒,吃的饭,从来不应该是如此讲究。

    洛卿枫刚把酒壶放下,突然,洛长亭指力闪电般点在洛卿枫身上十数下,他猝不及防,整个身子都将僵住了,连手都不能动,眼看着酒壶往下落,却又被洛长亭以二指钳住壶沿,就只见洛长亭把头一样,酒水潺潺落入口中。

    他用鹤氅的长袖擦了擦嘴上的酒水,抬头看着浑身僵硬坐在那里的洛卿枫,又将手指一抬,钳住洛卿枫的腕子,然后搭在脉搏上量了量。

    足有一分钟的功夫,洛长亭才慢慢放下洛卿枫的胳膊,又把穴道解开。

    “你离开三年,少泉、灵枢、巨泰、天涌这四道封穴的力度和三年前相比,弱了许多,当是有京城名医给你诊断过了吧?但剩下那十道封穴,还是死死的牵住你的奇经八脉,想学武?还是难,所以我早就劝你死了这份心,现在你也算是看明白了吧?”

    洛长亭说话毫不客气,对自己的儿子都不见一丝一毫的体贴,就像个公事公办,拿钱看诊的郎中一样,而且连一般大夫的同情心都没有,几句话就宣布了洛卿枫的“死刑”。

    当然,洛卿枫是早就习惯了父亲的这种态度,只是已经三年不见,一见面他就是如此,也让自己心里不好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