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纸条后的第二天,三人在各自房里准备出门的行头。

    蒋伯把自己的软剑藏于腰间,又将一把锋利的匕首绑在腿缚上,最后才穿上叶青萝给买的新外袍。

    明清今天带上了他的佩剑—映泉,那是袁灼英给自己打得第一把配剑,女人用重了点,后来她换了一把轻巧点的,这把剑就给了明清。

    叶青萝今日穿了一身白衣,依旧将映雪藏于袖中。

    三人收拾妥当在院子里碰面,明清眯了眼看了看叶青萝,“回去换一身衣服,你这身有点太扎眼了,等下又给人盯着瞧,咱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哦……”叶青萝不情不愿回房去换了一件藏蓝色的外袍。

    三人昨日就商量好了由蒋临渊去跟廖越吟会面,叶青萝跟明清二人在对面楼里注视着这边的动静,万一廖越吟有什么危险举动,他们便先下手为强。

    俩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假装喝酒聊天,眼睛却一直盯着楼下。临近午时,蒋临渊从街角出来,信步走进了路林酒家。之后对面一直没什么动静,叶青萝的心却一直吊在嗓子眼那儿,神情明显是紧张得不行了。对面坐的明清碰了碰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免得别人生疑。她转了头冲他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再向下望去的时候,见一灰衣男子缚剑走进他们这间酒楼来了。叶青萝赶紧低声对明清说:“就是他,上次送信来的就是他。”二人等了一会儿,没见他上楼。明清道:“你在这里接着盯对面,我下去看看刚才那人,他不认识我,我倒刚好可以监视他。”叶青萝点头,“那你小心啊!”

    明清刚刚下了楼,这路上又出现三个熟悉的身影。今日张兰山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手拿一把带了红穗子的小竹扇,边走边偏头跟旁边的黑衣少年说着些什么,后面的另一个少年则时不时地向酒楼里偷瞄,估计是饿了,临近中午,正找地方吃饭。

    叶青萝见了张兰山,立马想起那天他干了什么。不禁缩回了脖子,脸微微有些泛红。等了一会儿又伸头去望,想看看他们走了没有,谁知刚一探头,就给元茄看到了,叶青萝赶紧趴在桌子上,假装醉倒。元茄眼尖,见她这醉倒的动作做的跟真的似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张兰山回头看他说,“你一个人在后面傻笑什么?”

    元茄小声道:“苏明因,苏小公子在楼上。”

    “哦?”

    “公子,你不会又想找人家茬吧……”

    “哪儿会啊,这不是得去给人道个歉嘛……”

    “道歉也不用笑得这么......那啥吧……”元茄想说他笑得猥琐,但又不敢,跟闽重使了个眼色。

    张兰山跨步进了酒楼,闽重贴近了元茄问:“什么?”

    元茄支支吾吾:“我感觉大事不妙了,自从那柳家三小姐过世之后,咱们家公子的感情无所寄托,我怀疑他怕是要........”

    “怕是要怎样?”闽重一脸严肃。

    “公子他怕是要断袖了......”

    “哈?!”

    “你看他平时哪儿这样?可一见着这个苏小公子就死皮赖脸的往人家跟前凑........不过,你还别说,这小公子几日不见,越发的好看了.....”

    “你们俩又悄悄说些什么?还不赶紧跟上来。”张兰山此时已经准备上楼了,这俩人才刚跨进门。

    叶青萝趴在桌子上,准备过一会等他们走了再抬头盯对面。听见张兰山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心道:不好,这混蛋又来了,上次给他那一刀也不知道长没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