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无据的,袁尚等人也污蔑不了袁谭别有居心。

    因此,一面发书与张辽,叫自己亲信秘密接张辽进冀州,一面又积极运作,开始向袁尚示好,倒也不会太刻意,而是长兄对于弟兄的看重,心疼,因为袁尚一路回来十分狼狈,他一会便遣医者去,一会便又送补品去,然后又是寻医问药的,又是送侍女前去贴心侍疾的,人虽没露面吧,但是这功课却做的足足的,这表面功夫,就是古人之礼,反正不少人看在眼里,有些是欣慰,有些人呢,则是心里犯嘀咕。

    欣慰的人,是觉得兄友弟恭本该是兄弟相处之道。

    而犯嘀咕的人呢,分有两类,一类是袁尚的亲信,心里觉得这袁谭实在古怪,弄的这么大的动静,是想表演什么呢?!有什么诡计不成!?另一类是心思通明,达明于心之人,这类人聪明于内,却藏拙于外,这袁氏兄弟隔阂极深,恨不得不死不休的这种程度了,能突然这样好起来?!见了鬼还差不多。事出反常必有妖,最近他们也是机灵点,万一出点事,牵连了池鱼,他们岂不是无辜?!

    所以冀州府以内是十分古怪,因为袁谭与袁尚以前的常态就是相互攻击的,现在突然如此,很多人都是一头雾水。

    连袁尚自个儿都有点蒙,蒙虽蒙,但并不傻,他肯定是知道袁谭不安好心,要出招了!

    这令他有点儿紧张,知道他是想显摆孝心,显摆大度的兄弟情,袁尚不买这个账,可是他怕袁绍买这个帐!

    此时袁尚是跟在前线的,这么大的事,袁绍能不知道?便是袁尚的人能力通天,他也不能够拦住所有人都不上报此事。

    所以袁绍很快就知道了,因此便欣慰的道“谭儿若知此一事,而有长兄风范,绍心甚慰也,也不枉尚儿吃了这番苦,而谭儿受了这些委屈。所谓兄弟就是如此,就该如此,患难与共嘛。经过这一番经历,想必这兄弟二人,心里更珍惜彼此,都是一个藤上的瓜,如此才好,如此才好!”

    袁绍很是欣慰的模样。

    左右见他高兴,便趁机笑道“长公子已遣了医者去仔细照料幼公子,如此可安主公心矣,主公在前线不必牵挂后方,后方有长公子在,一切都好呢!”

    袁绍哈哈大笑,也确实是松了一口气,如此幼子有人照料看顾,他就放心了,二呢,袁谭与袁尚之间和睦修好,他也高兴,三便是心里就松轻不少,便可以安然坐阵军帐,不理俗务,只理会军务是也。

    他高兴的笑道“谭儿如今也是真正的成熟有担当了。不光是能领军作战,还能照顾自己的兄弟,好,极好。都说长兄如父,当如是也!”

    袁绍一夸人,那基本上很快就能传出去。

    袁尚一开始听属下报告的时候,还很焦急,问道“父亲果然是这样说的?!”

    待亲信说到后面的话以后,袁尚才兴灾乐祸道“袁谭是无所不用其极,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哼,就叫显摆孝悌之心,如今,就一直呆在冀州府,好好的照顾幼弟吧!”

    这心里果然就松快不少,但想到袁谭这个人的狡猾,这心里,还是不舒服,便连夜发书与审配。

    因为袁尚跟着袁绍在前线,而此时的袁谭因为无有公务在身,就在冀州府赋闲,而审配却是守在冀州大后方的,为的就是守老巢,防突袭。

    收到袁尚的信后,才知道袁谭搞了这么多的事情出来,而且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站队是不同,然而一个是公子,一个是谋臣,便是针锋相对,也绝不至于要当面去骂战。这就不可能了。袁绍还没死,他还在世,审配是绝不敢凌越长公子的。不然便是袁绍知道了,也必不高兴。

    所以,哪怕心里嘀咕袁谭有些黔驴计穷,连这个招都想得出来,而遇上了,还是以礼相待的。

    可以说虚伪,也可以说是一种礼节。

    审配身为袁氏臣,哪怕与袁谭不对付,也得尊重作为袁绍长子的公子威信。这是臣子最基本的素养。

    所以他哪怕与其它谋士有时候恨不得怼到彼此的脸上,但是对袁绍的儿子们,都是有礼有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