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道“劳资矛盾?!”

    这算是初级的劳资矛盾了。

    许汜道“此事耸人听闻,骇人眼球,农人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没有日未出就工作的,他们在女公子和主公不在期间,肆意压榨,增加工作时间,很多人都累倒了,这件事,臣也找他们谈过,然而他们却拒不承认,而当此之时,臣也不能把事给闹大,就怕被人寻到空子,从内而破,当时诸葛还在,臣是一直捂着,然后盼着女公子回来,徐州有今日,实在难得,万不可叫这些人给破坏了……”

    吕娴有些愤怒,一一翻看资料,听着许汜继续说。

    “可能是上次对他们太慈仁,以至于他们以为主公与女公子还是要依赖他们成就基业的,所以如此肆意,此事非雷霆手段不能免,只怕不得不见血了。”许汜道“除了女公子能独断以外,其它人都不适合再管。陈珪不能,陈宫更不能。此事本应寻主公最宜,然而主公的性格,只恐未必能见到这其中的坏处与后果,倒被那些人给哄得过了!”

    吕娴看完资料,真正的冷笑了一声,道“一回来就得见血,这可真是见不得我们父女好啊。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太慈仁了,以至于让他们有这样的错觉,如此本末倒置,肆意妄为?!”

    许汜见她冷静至极,并无暴怒,松了一口气,更为欣赏她遇事冷静,不失控的处理方式。

    这件事是真的可大可小,一旦发酵出来,就会激起民变,将徐州今日之积累毁于一旦。

    这种火苗的苗头,就得像她这样冷静及时的处理的人,不慌不忙的将火苗按熄才行。而不是慌乱之中,倒把火给拨的更大。

    “此事,陈珪不宜再出手,他已经上次得罪够了人,我也该有些担当,不能什么事都叫他们去背锅去做,况且是如此大的事。”吕娴道“既然敢犯到手上来,就别怪我了。谁伸了手,谁越了界,就都按律法严办。越快越好!此事,是刑案,并非兵事,不用可兵。治有文,武有兵,虽可相合,却不可越界,以免闹大。不然倒说我们父女二人只知用武,不知文治。先生,此事,事不宜迟,马上就召集所有衙役秘密集合,就在这里集合,今天晚上就动手。名单你可收集好了?!”

    许汜见她果然果决,大喜道“早在此,女公子请看,这都是有实证的罪状书!”

    吕娴知道他办事可靠,便道“好。今晚就抓,当庭就审,晚上就要各位都加班了。晚上关了城门,我会让郭娘子和张虎封闭城门,不叫人出入。这个事要快,天亮之前就审完,明日午时就斩刑,不可影响城内治安与秩序与明日的百姓生活,这事,是正常刑事,不可因噎废食,倒影响了正常的生活的。大战之前,将影响扩到最小,在人心里将公道种到最大!”

    许汜伏地泣道“是,臣定机密,万不会泄,今晚绝不会跑脱一个!”

    “先生此事办的极好,”吕娴道“多谢先生为我父女所按下的经过,若不然,徐州内乱已出也。”

    许汜感激极了,既是钦服,又是感动,最后化为激动,道“此是臣份内事也!”

    “我与我爹有你们,各司其职,尽心尽责,徐州何愁不壮大。扑灭内火,是守家之业也。外面谋事是业,在内治安也是业。”吕娴道“先生,受娴一拜吧,一切,全在不言中了。”

    许汜慌的扶她起来,道“如何敢受女公子的礼?!”

    一时落下泪来,道“既为家臣,便为吕氏忠人职守也,唯死,也不敢负。”

    古时是家天下,一方诸侯也是家治。因为那时候大多数的官职都是世袭的,在科举没有出现的时候,都是如此。

    所谓家臣,也就不是单指后世的家奴,而是治下的臣子之意。古今字义的差异与时代性就在于此。

    包括公子的定义也是如此,在那个时代,能被称谓公子者,最起码也得是士大夫以上的人。其实在汉朝时,公子之称,已经下移了,在春秋之前,公子只能是诸侯之后才可称此。

    吕娴道“切不可泄,先生只一切如常便是。我只当来此为解决马超的乱子……”

    许汜点首,二人如常。

    许汜是真忙,也没顾得上招待吕娴,他知道轻重,他能把份内事管好,就是最重要的事了,因此便去忙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