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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小贱人,竟敢背后说老娘坏话,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梁文姬揪着婢女的耳朵愤愤闯上堂,骂骂咧咧口不饶人,伯尘正在堂内踱来踱去,一脸焦虑坐立难安,五日已过还是找不到婉儿。

    梁文姬见伯尘不愿理她,喝骂啼哭,“夫君呐,如今连此等贱婢都敢背后闲话扯皮,你要是再不管教,将军府当真要乱套了啊!...”伯尘本来就心烦意乱,被她这么一闹腾更是心乱如麻,遂责问婢女怎么回事。

    婢女低着头瑟瑟发抖,“回公子,小奴口无遮拦,妄言夫人将陈娘子掳了去,求公子饶恕,小奴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伯尘一怔,盯了一眼梁文姬,随后指责婢女,“身为奴仆理应做好分内之事,何必背后嚼舌根自讨苦吃,这次权且饶你,再有下次定不饶恕!先下去吧!”伯尘平日里对下人奴仆少有责罚。

    “还不快滚!”梁文姬恨恨骂道,婢女忙忙退去,伯尘也欲走开,梁文姬拦道,“夫君哪里去,妾身有言相告。”说话的语气虽然不像以往冰火争锋,但也冷漠坚硬,又似乎带着几分诚恳,伯尘思量她今日怎收了暴脾气,倒要看她耍什么花招,转身冷冷踱到案头,问她有何言相告。

    “夫君...夫君若是对那陈娘子真有情意,待找到后就迎娶过门吧...!妾身别无它言。”伯尘一怔,继而呵呵一笑,“笑话,你素来对婉儿怨恨颇深,又怎会忍受她踏进将军府的大门,你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梁文姬冷笑,“夫君既对妾身无半点情意,我又何苦与你闹来闹去,莫说府中下人背后闲话,建康城的百姓又有何人不知!...你可以不顾及将军颜面,可我是吏部尚书的女儿,我梁家的脸面还是要得!”

    “当初是你一厢情愿,要不是为了了却先父遗愿,我绝不会让你踏进将军府的大门!自从你过门之后,府内上下可曾有过一天安稳日子?你又置我赵家的脸面于何地!”梁文姬听罢怒火中烧,差点原形毕露,好在是忍住了脾性,“夫君说的不错!既然如此,妾身待在这里还有何意义,不如休了我算了!”梁文姬故意激怒他,却也深知伯尘没那个胆子休了她。

    伯尘半晌不言,梁文姬又说道,“我知夫君与那陈娘子情投意合,可如今城中流言疯传,百姓都在说你是个沾花惹草的败家子,骂你甘愿为了一个狐狸精搭上玲珑苑,夫君当真舍得为一女子玷污了公爹创下的赫赫威名?!倘若此事传到朝臣圣上耳中,将军府的颜面荡然无存!”这番话听上去倒有几分道理,伯尘眉头愁愁没有说话。

    “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城中百姓都把陈娘子视作妖女,此番你又搅得满城风雨鸡飞狗跳,想必夫君明白朝中多有奸佞臣子,素来与先父不合,若是趁此在圣上面前谗言几句,将军府的名头将毁在你的手上。天子脚下岂能胡作非为,一旦圣上怪罪下来,夫君受到责罚不说,恐怕陈娘子也要受到牵连,你可以舍弃一切不要,难道也不顾及她的死活么?她可是你最钟情的女子...”

    “如今陈娘子失踪,你越是胡闹,陈娘子越是危险,保不准哪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因你积下的怨恨撒在她的身上...夫君若再一意孤行,我行我素,陈娘子必定凶多吉少,如此行事你会害死她的...”

    “不论如何我定要找到她...”

    “妾身知你心焦如焚,然此番只有先平息流言,安抚百姓情绪,夫君方可再寻陈娘子踪迹,不至于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谈何容易...”伯尘进退为难。

    “唉...事到如今,妾身倒有一策可解当局难境,但是你要明白,我这么做是为了我梁家的脸面,非是你我夫妻间的淡薄情意。”

    “什么法子...”为了寻找婉儿,伯尘自知今番闹得有些过头,却不知该如何收场。“百姓的闲言碎语皆因陈娘子居在玲珑苑引起,倘若妾身今番得住玲珑苑,再替陈娘子开脱一二,他们又有何话可说,日子一长这流言蜚语也就过去了...夫君对我冷漠薄情,妾身心灰意冷,往后你二人之事我也懒得掺和,莫不如长居玲珑小苑,图个清净无事。”

    在伯尘心里,只有婉儿才配得上玲珑雅苑,其他任何女子与玲珑苑相配,皆似残石配美玉,荒草立荷塘,正因如此,他多番不允梁文姬住进去。可当下婉儿失踪,流言难却,唯有明媒正娶的妻室梁文姬出头才能平息流言蜚语,留得将军威名,纵使心中不愿却又别无他法。

    伯尘又思量梁文姬待在将军府蛮横多事,时常因大小之事搅得府门上下鸡犬不宁,让她搬到玲珑苑去,将军府也能落得清净安宁,自己也不用受她的腌臜泼气,眼不见心不烦,不失为一件好事。

    梁文姬一番诡言诡计,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说得伯尘意乱神迷,但梁文姬多番提及婉儿的境况却让伯尘决心割舍玲珑苑,换得婉儿平安无事。本以为两其美的办法,却是梁文姬精心设下的圈套。

    ....

    伯尘思量再三同意了她的法子,梁文姬阴笑窃喜,又怕他出尔反尔,当天晚上便乘着马车搬到玲珑苑,婉儿和玲珑都被秘密藏进了玲珑苑。

    “公子,梁文姬是个阴险狠毒的妇人,早就对陈娘子怀恨在心,莫不是她绑了陈娘子。”子忠说道,早间伯尘与梁文姬说话时他并不在场。伯尘听他这么一说,想想白天梁文姬的一言一行亦觉怪异,遂命子忠连夜搜查将军府,自然什么也没有发现,一个时辰前,玲珑和婉儿已被转移到玲珑苑去了。

    次日伯尘带着几个侍卫赶到玲珑苑,借寻随身玉佩之名暗查堂舍,怎奈除了桌椅纸笔未发现可疑的东西,随后悻悻离去。梁文姬料到伯尘会这么做,暂时将婉儿和玲珑转移到别处去了,当日深夜又带回玲珑苑。

    伯尘再有疑心也不敢再查玲珑苑,他还要借梁文姬之手平息城中流言,万一惹怒她翻脸无情可就糟糕了,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她。

    “长得倒是清纯可人...良福,这个下贱婢女就赏给你了~”梁文姬拖起玲珑的下巴淡淡阴笑,良福大喜,色眯眯地瞧着玲珑,随即命两个下奴将玲珑拖起,玲珑挣脱不得,被硬生生拖出屋去。婉儿急得额头渗汗,吱唔乱言,却被下奴死死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