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温和回应,“夫人说笑,您是正妻,自然受得起妾身这礼。”

    “是吗?”方韵尖锐道,“说不定哪日我这位置就换你坐了……”

    话里扑面而来全是噼里啪啦的火气。

    方韵目光厌恶,隐含嫉恨。

    ——苏姨娘今日也着了新衣,面容柔美秀丽,而最近一直郁结于心,眉目间拢着一层倦色的她与苏姨娘比之更显憔悴。

    容净正要开口,容父却进来了。

    四人忙朝他福身,容父笑笑,“你们来的倒早。”

    “来见祖母不敢迟。”容凝低头柔顺温吞道。

    丝毫不见先前的刁蛮任性。

    今天除夕,容父不欲破坏气氛,于是夸了句,“凝儿知礼。”

    容净附和,“是啊!我来的时候二姐姐已经在了,真是让我自愧弗如。”

    停了一瞬,她嘟嘴,“难怪父亲只夸了二姐姐,而对女儿却像没看到一样。”

    “牙尖嘴利。”容父一指容净,明明是斥责的词语,他说出口时却全无指责的意思,语气也比对容凝时亲昵不少。

    容凝五指蓦然收紧。

    方韵不着痕迹睨她一眼,又小幅度摇了摇头。

    若不是容净跟容父说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这对母女,怕都要错过容凝那一瞬间的爆棚怨气了。

    啧啧啧,看来禁足也没能改变改变容凝的脾气。

    五个人一场大戏,方韵正要岔过这个话题,容凌和赵姨娘登门了。

    赵姨娘大病初愈,裹得很严实,也没有多做打扮,只扑粉防止脸色太过难看,怕扰了除夕团圆的喜气。

    而容凌白色小袄,青色长裙,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路子。

    加之她几日前落了一场水,并未大好,因而弱柳扶风般和赵姨娘款款而来时赚足了容父的关怀。

    赵姨娘先是看了下苏姨娘,又望了眼方韵,才说:“谢老爷关怀。”

    容凌也恭敬地低了低头,“劳父亲挂心,女儿已经痊愈。”

    随即转向苏姨娘,“也多谢苏姨娘替我和姨娘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