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又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承认.我虽然怀疑采月.但也情不自禁就会被她吸引.你知道的.采月长得和宛云实在太像了.”

    “好.那我再问你.正常情况下你发现你的身边有对手所派的商业间谍.但对方与你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你会摒弃你一贯的低调和涵养与他一般见识吗.”

    “不会.”

    “既然是这样.开标日当天你为何要当众羞辱采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她是个不自重的女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对一个女人而言太过残忍了吗.”

    “你真的要我说.”

    裘岩挣扎了一点.然后点了点头.

    萧天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因为开标前一晚我曾让采月有机会看到了云天的投标书.第二天开标的结果让我确认采月把我们的报价泄露给了你.我和她是真正的一家人.现在她却帮着外人费尽心机地來对付我.如果是你.你会不生气不伤心吗.”

    “采月那么聪明.她不会不知道你不信任她.她为什么要相信你透露给他的投标价.你又怎么确信采月会相信你透露给她的信息是真实的.”

    萧天很是尴尬.“你真的要我说.”

    裘岩咬了咬牙.还是“嗯”了一声.

    裘岩在做出决定要找萧天时.就已经很清楚自己要面临的剧痛.对萧天这样一个自负和强大的男人.如果他不能像剥洋葱一样地让他一层一层看清他的心.那他是不会承认他爱采月的.

    可是这样一个剥洋葱的过程.对早已知道最终一切答案的他又是一个多么残忍的过程.就如歌里唱的.这是一个令人鼻酸流泪的过程.可是为了采月的幸福.就算心痛到流血他也忍了.

    萧天犹豫了犹豫还是回答道:“因为…我们做了一些足够拉近我们距离的事情.”

    “是男女之间特有的亲密事.是吗.”裘岩的声音无比生冷.

    萧天再次尴尬地点了点头:“是.”

    虽然裘岩早就猜到了那晚的事.但听到萧天亲口承认.裘岩的心还是被刺得生疼.

    他猛地坐起.拿起一罐啤酒“啪”地一声打开了.仰起头对着嘴就猛灌了下來.整整一罐啤酒一小半喝下了肚.大部分却淋到了他的脸上和衣服上.空啤酒罐更是被他捏得一阵响.然后又像一张纸一样被他蹂躏成一团.

    萧天越发觉得尴尬和惭愧.他当着裘岩的面说他和他要求婚的女人已经发生过亲密关系.这实在是比当面打裘岩的脸还让人受不了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裘岩连打他三拳他都一直沒有还手的原因.

    裘岩依旧低着头.啤酒罐已经被他捏得不能再变得更惨.但他的拳头依旧握得咯咯响.

    萧天开了一罐新的啤酒递给了裘岩.裘岩沒有接.

    用了很长时间裘岩才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到一种相对平稳的状态.然后才再次开口:“萧天.如果林宛云可以复活.你愿意付上一切代价甚至包括你的云天吗.”

    萧天不想回答裘岩这个问題.因为这个问題在过去九年多的日子里他已经无数遍问过自己.又无数遍面对最终那只是令人哀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