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倦无措的垂下长睫,湿漉漉的眼眸可怜极了。

    他轻咬着下唇,雪白的长指扶着假山,他低声的说:“……可是,邬倦不敢下来。”

    渝木皱眉:“爬的上去,下不来?”

    邬倦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可怜兮兮又湿漉漉的眼睛的看着她。

    渝木:“……”

    渝木绕过了池塘的一边,来到了池塘的另一边,这个地方离假山是最近的。同时,渝木还看见了邬倦越过池塘爬上假山的作案工具——小船。

    渝木脚尖点地,面无表情的跃过小船,来到了假山上。

    邬倦黑漆漆的眸子亮了一下,看着她,甚至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渝木揪着衣领给轻而易举的扔到了小船上。

    小船摇晃,邬倦险些翻船跌入了池塘里。

    渝木就站在假山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邬倦差点翻船掉进池塘里。

    她双手环抱,微扬着下颚,对邬倦道:“自己划上岸。”

    分明就可以把人家送到岸上的事情,非得把人家扔到船上,让人家自己划过去不说,还险些害得人家翻船。

    怎么会有人有这么无聊的恶趣味?

    邬倦显然很明白渝木的意思,他却是一点生气的表现都没有。在小船上站稳后,邬倦很乖的点点头,小声的回答渝木:“嗯,我知道了,姐姐。”

    渝木没说话,自己翻身轻而易举的就从假山回到了岸上。

    小病秧子说的倒是没错,这个阵法的确是因为他爬上了假山,不小心触动了阵眼,只要他下来,阵法就自动消失了。

    等到渝木从假山上下来后,周围那股看不见的白雾就彻底消失了,而且眼前的路也变得清晰可见。

    渝木抿着唇瓣,转身就要回到走廊上离开这里。

    那边被抛弃在小船上划船的小可怜见渝木要走,手中握着的船桨手忙脚乱的赶紧滑动了几下,小可怜出声:“姐姐,别走……等等我……”

    船靠岸,船桨被邬倦慌乱之下放在了一边,他踏出一只脚想上岸,结果船只摇晃,另外一只踩着船只的脚被摇晃的整个人往前倾。

    渝木被身后扑过来的邬倦给压个满怀。

    后面的池塘也随即响起了一阵水面被拍打的声音,原本的船只已经翻了过去,船桨被掉在了池塘里。

    少年的身子清瘦无比,扑过来的时候也是轻轻地,如果不是渝木毫无防备,估计都不会被这个病秧子给扑到。

    之前在假山上将他丢下来也是,提在手里都感觉不到重量,像个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