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房想当那个黄雀,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既然她们想当,那洛瑾羽自然没有不成全的道理,可是怎么当,要如何的确当,却是另有别论了。

    当初,只因为高坠后她对着满屋前来‘关切’的人说了一句:“若不是同我前去饮宴的庶姐为了与众位皇子亲近,弃我于不顾,我怎会轻易高坠,我看是你们想要嫁给皇子,才故意陷害我而为!”

    她言语听似小孩子家的无心之失,只觉得,当时在场的都是府中家人,也不觉得有什么无礼之处,所以便没有任何顾忌。

    可那时的洛瑾羽却不知,靖安侯是当今朝堂上可举足轻重的之臣,手握北崇三十万精兵的军权,更是权倾朝野,一方独大的重臣。

    皇帝倚重,更是因为其为人的赤胆忠心,做事不偏不倚,不党同伐异,没有二心。

    但,若是洛瑾羽的这番话传了出去到了皇帝的耳中,只怕皇帝对靖安侯洛川德的印象,会一落千丈,从此多了十足的忌惮之心。

    帝王一旦有了忌讳,那整个靖安侯府一族,只怕每日都会在如坐针毡之中度过。

    那时,也是因此,洛瑾羽引得祖母对她轻施惩戒,父亲对她连反斥责,仿佛也是从这一日开始,渐渐的那些人仿佛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从而在府中更加的目中无人。

    自然,那番高坠也是有人精心陷害而为之。

    依着洛瑾羽的身份,皇子想要亲近是理所当然之事,毕竟她是靖安侯府中唯一的嫡女,要拉拢靖安侯,她是最好的一根绳子。

    放眼整个北崇,能与皇子匹配的屈指可数,而她洛瑾羽,确是这屈指可数中的佼佼者,就等同于,拥有了她,就可以拥有靖安侯无条件的拥护,对于当今的朝堂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可偏偏,刚巧不巧,她却选择在皇子都想与之攀近时,在树上高坠,一来是让众皇子对她的印象大失所望,对将来联姻之事有所顾忌。

    二来,也是让其在众位贵族子弟面前丢了颜面,损了她靖安侯府嫡女的名声,一石二鸟,可谓谋虑之深。

    可要论这罪魁祸首,那不就是靖安侯府中,二姨娘郭凝芷的女儿,洛瑾羽的庶长姐,洛瑾秋吗。

    洛瑾秋为什么要如陷害洛瑾羽呢?

    当然是为了那皇子妃的位置,也是日后为了登上那北崇天下至高无上的后位宝座铺路。

    洛瑾秋的外戚是忠勇将军府,虽及不上靖安侯府的兵权,可却也是手握重兵,奈何,忠勇将军府也只有一个闺中女眷,还只是庶女,所以若是皇室中有人退而求其次,也会选择洛瑾秋为妃。

    可惜,前一世,洛瑾羽死到临头,才明白了这一切的道理,原来洛瑾秋一直心心念念的人,都是君胤宸。

    现在想来,这个时候,也是她开始为自己及笄之后铺路的开始,也是全部事情初现端倪的契机。

    既然,洛瑾秋对君胤宸的一片爱慕之心她已经知晓,那她这一世何不早些让洛瑾秋得偿所愿,也算是她这个妹妹,送洛瑾秋这个姐姐的一份大礼了,若非如此,岂不是有些可惜这再走一遭的机会了?

    院内枯竭的枝丫在走过冬日的凋零,迎来了春日的洗礼。

    初春的温凉,让原本院内木栈桥下池塘内的锦鲤都因这番的温和而感到愉悦。

    一个年方九岁的稚童少女,长发轻垂,那头顶的发髻间,用一支很是精美的海棠玉簪别于在此,加之那一身的月白蝶纹裙装,看上去很是娇俏玲珑。

    刚刚出门去迎早膳的秋宁回到屋内,见着自家姑娘站在窗前,即刻走了过来:“姑娘,您怎么在窗口站着,如今刚刚初春,冷风还未褪尽,这若是寒气侵体,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