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觉得眼前所站之人是那般的不可思议,云栽似看到了自己生的希望一般,不顾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近似于疯狂般的来到了洛瑾羽的脚旁,抓住了她的裙角。

    泪,再一次大颗大颗的滚落而下,她瞬间就像是受尽委屈,却无处诉苦的可怜之人。

    她暂且不知洛瑾羽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心中却清明,这个时候洛瑾羽能来,绝非只是想来看看她所受之苦的‘热闹’。

    自打这位三小姐高坠后,她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府中的传言,说是三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般,不似往日里那般活泼,倒是有了一种不同于大小姐和二小姐的端庄,沉稳。

    起初,她还对这些言传有些质疑,可是当现在的洛瑾羽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时,也不知为何,她竟顿然相信了这番的言语。

    “三小姐,求三小姐救救云栽,云栽是冤枉的,还请三小姐替奴婢向老夫人陈情,奴婢没有勾引二公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洛瑾羽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抓着自己裙角的云栽,而后唇角的冷意,变得极其冰寒:“想来方才二姨娘已经派人给了你不少的苦头”

    她轻叹一声:“倒也是,依着咱们那位二姨娘心高气傲的秉性,怎么可能让你这奴籍的婢子入了洛长风的院子,即便是日后洛长风想要纳妾,那最低也得是六品之家庶女的身份,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一个婢子的身上。”

    云栽闻言很是惊疑的看着洛瑾羽,此刻这位三小姐正站着俯视的看着她,可她却骤感一阵的森寒,也不知为何,洛瑾羽明明是微笑着,那模样看上去也是十分的和煦,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所说出的话,没有半分的情绪,竟连一丝的异样也让人察觉不出。

    她的眼神逐渐的开始变得慌乱

    本以为,这位府中年纪最小的主子是最好拿捏的,只要她稍稍用些心思,凄苦的哀求,依着孩童柔软的心性,也是最容易被打动,从而帮着她解决困境的。

    但是现在来看,她却一点也不明白这位三小姐的心思,尤其是当她迎上了洛瑾羽那双眼时,借着幽冥似的烛火,这眸子好似枯井般幽深,更似千年寒川般的冰冷。

    一时间,云栽心绪仿佛杂乱无章的线团,就连口中的话,也近乎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三小姐,奴婢虽说是二姨娘的贴身侍女,可在府中,奴婢对靖安侯府,对侯爷,对夫人皆是忠心耿耿啊,从无半点歪念,还请三小姐明察,今夜的事,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想要攀附侯府之心,原本奴婢想着等年岁到了,便请了夫人的意思出府,独自过活,可却不曾想,二公子今日酒醉归来,瞧见了奴婢在花园,竟竟竟对奴婢做出那般无礼之事奴婢是清白的。”

    话还未落,她便连连将头,闷声的磕在了地上:“请三小姐救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更不想嫁入侯府为妾!”

    等在抬起时,那额间一片的猩红让人触目惊心。

    “不想嫁入侯府为妾?”

    洛瑾羽神色有些愁疑:“世人都将我靖安侯府看做是这北崇除皇家外身份最为尊贵之地,外面那些世家女子,哪个不想嫁入我靖安侯府为妻,为妾,别说我两个嫡亲的哥哥,就算是洛长风这个庶子,也是身边百花沾扰不断,怎么你就这般不愿意呢?”

    “哦?也是啊!”

    她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勾唇一笑,可这样的笑意,竟让人察觉不出半分的温和:“一个庶子的妾,怎么能赶上侯爷或是嫡子的妾呢?”

    那锐利似鹰爪的眼神似冷箭般倾芒而出,穿透在了云栽的身上,使得云栽连连摇头,拒绝着洛瑾羽的话:“不,不是这样的,不是,奴婢既然没有想要攀附侯府的心,就更不可能存有这般想法。”

    “三小姐,奴婢真的只是想到了年岁就离开侯府,找个寻常人家嫁了,好安安稳稳的度过一声,绝对没有想要那些自己根本不可能觊觎的东西。”

    “云栽,看来你是真的将活着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了。”洛瑾羽眉间微动:“那你现在住在城郊教书的表哥,卓青槐可也是如此的想法吗?”

    ‘卓青槐?!’

    听到在洛瑾羽的口中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时,很显然,云栽的身子怔愣的半刻,她不知道三小姐洛瑾羽是如何清楚自己表哥的名字及所在之处的,可是她却有一种感觉,今夜洛瑾羽绝非无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