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的一声被轻轻关上,白衣男子严肃地转过身,还来不及坐下就焦急地开口询问,“把你当时遇刺的情况详细说来。”

    坐在红木桌旁的白衣少女先是被他严肃的表情唬的一愣,待听到男子的话,才正襟危坐把当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男子皱起好看的眉,沉默着,在白伊陈述的过程中不时提问两句。等到白伊说完,他还一直维持蹙眉的神情。

    “师兄,”看他一直沉思着什么,白伊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开口提醒。

    “就这些?”戾凌疾缓过神,不放弃的追问。

    “嗯,”少女先是努力回想了一阵,才郑重而肯定地点点头,最后忍不住好奇地疑惑,“师兄你认识那个白罗宫的宫主吗?”

    “嗯?”沉思中的戾凌疾一怔,淡淡的摇头,“不认识。”

    “那……”少女心下猜测,不禁纳闷起来,“他们只是顺路搭救?”

    戾凌疾当然不会把之前书房中的对话告诉白伊,隐隐地,他感觉和白伊落入一道无形的陷阱中,一场早已预订好的阴谋。

    “已经打扰他们多日,再有几日,我打算找家客栈,你先好好休养一阵,我们再顺着沅江南下,去黑水河一带。你说好吗?白伊。”戾凌疾觉得这个白罗宫诡异非常,呆的越久越不舒服。

    “这……”对于戾凌疾的话,白伊其实没什么异议。她也想快点逃开那个沉默又古板的深蓝色劲装的剑士,只是她有点舍不得琴雨,毕竟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而且这十来天都是她在照顾自己。她望了望对面的白衣男子,压下心底对年轻剑士深深的依赖感。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戾凌疾看出了她的犹豫,“而且你遇刺的事透着古怪,在没查清楚真相之前,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嗯,”白伊也明白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点着头不舍的答应。

    离开的事情倒是出乎戾凌疾的顺利,白柳没有任何加以阻拦,带着和蔼却虚假的笑淡淡应承着。

    衾梓寒对于师父如此轻率的行径也是疑惑不解,看出他之前对白伊的不同之处,如今让他们轻松离去,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揣测。

    琴雨惺惺相惜地和白伊抱成一团,眼眶微红并相约会再相聚,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客栈的一楼大厅中坐满了人,大家三五成群地聚一块,讨论着最新话题。

    “听说没有,三百年前的冰释血又重出江湖了!!!”一个年轻侠士饶有兴趣地讲着。马上有人兴奋地接着问:“你见过?”

    “怎么可能啊。这魔是谁都能见到的吗?”开始说话的年轻人自嘲地开口,“不过幽州紫薇宫的事……”一桌人谈论地津津有味,完全没有察觉到旁边桌上两人的变化。

    “冰释血?!”好像在哪听过,可怎么想不起来,白伊吃力地回忆,额头布满密密的汗水。戾凌疾看着、一震,一颗心像掉入茫茫大海,随波浪浮浮沉沉,找不到、哪怕是一根空心的稻草。希望,在哪儿?他望着白伊,那有些微红的脸好像在回忆什么。他的心陡然冷了。

    “白伊!”他试图把她从思绪中拉回,他怕了,那种曾经的害怕、失去的痛苦又一次袭来。他就这样眼看着它们回来,却做不出任何一点反抗。

    “师兄?”白伊抬起脸,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冰释血是谁?”听到这话,他的心落入渊谷。

    “那是你爱的人!”好轻,仿佛是从某个幽远的不知名的地方传来。轻得只引起空气的反滚。笑,那如血的双唇,嘴角微微上扬,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命运!”

    “我爱的人?”她听到了,却又不肯定。谁在召呼?谁在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