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雪终于被勾起了兴趣了:“为啥?”

    李宸笑道:“他欠了太多钱了。据说欠县令的就有上百两,要是把他抓了,这欠的钱就全都打了水漂了。县丞虽然没有明说,但我想,辛济极有可能也欠他的钱。所以,为了让他还钱,县令这些年一直在拼命保他,不管他犯下了什么事,都想方设法替他兜着。”

    赵飞雪缓缓坐了起来,奇道:“他本事倒是不小,怎么能欠那么多钱?”

    李宸笑道:“为何欠的钱,还不知道。但得到的消息是都被他挥霍了,至于在川西那种鬼地方怎么挥霍那么多钱,就没人知道了。”

    赵飞雪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为何是县丞告他黑状,县令呢?”

    李宸道:“县令得到驿站那里可能要出事的消息,已经星夜赶往驿站了。据县丞说,辛济欠的钱太多了,就连县令今年前后也已经克扣了好几批物资抵债。这些材料到了大司徒府,辛济想要脱身可就难了。以往天高皇帝远,没人在乎他在驿站有多放肆,但这次好了,他是跑不了了。”

    赵飞雪道:“什么意思?他要被治罪吗?他欠的不全是私人的钱吗?”

    李宸道:“虽然他欠的都是私人钱,圣州管不了,但他变卖驿站资产可就不应该了。他大小也是个驿丞,虽不是官,但也是县衙编制内的小吏,必然是要负责的。”

    赵飞雪突然沉默了。

    在辛济被流放的时候,她不过只有七岁。

    时间过得太久了,曾经记忆深处的东西,也早已经开始逐渐淡忘。

    她甚至记不起辛济的长相了。

    想到这,赵飞雪心中又是有些惆怅。

    不管在别人眼中她是多么讨厌提到他的名字,但她是善良的。对一起长大的这个师兄,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赵飞雪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高兴?

    肯定不是。我那么讨厌他!

    讨厌?

    好像也不对。不管是他离开时圣州之前,还是被流放的这十年,他从未做过什么对我不好的事。我为何要讨厌他呢?

    算了,他毕竟已经被逐出了大司寇府,相信这辈子也是不会再见了。

    不管他在川西过得怎么样,至少他还活着。

    这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