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在慢慢学着做一个贴心妻子,却因为他终日蹙眉不喜的模样,不得不退回主屋的那三分地。

    他是郡王,身边有侍从,有丫鬟叶青这样多年伺候的妥帖之人在,哪里用得着她来关怀。

    结果,易行简见小姑娘不再一早就来书房看他,也不再过问他的吃喝问题,她脸上不再有笑颜。

    他想,小姑娘是想家了,郡王府没有什么让她留恋的,就连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也是他安排的,恐怕她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为此他忐忑不安,他在早些死放过江明月和再多坚持坚持,哪怕最后找不到神医,能多给她留些钱财也好的两个念头里反复纠结横跳。

    两人便这样,莫名冷战起来,明明在同一个屋檐下,却难见一面,江明月仿若一个借住在郡王府的客人,生疏且客气。

    连易行简特意请来的厨子,都失了作用,她从未对吃食提过任何要求。

    她这番作态,便如当头棒喝,易行简再不敢出现在她面前,至于活与不活,是天意,哪容得他来定夺?

    他的兄长-世子回了边州,坐镇定南王府,留下长公主在郡王府看着两人心焦不已。

    却又不好过问,她当初求的赐婚圣旨已让次子不喜了,如今再插手两人之间的事,恐怕会伤了母子间的情分。

    ***

    这般过了月余,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未好转,各有顾虑,都未向前踏出一步。

    郡王府一扫之前的喜气,两人的院落更是寂寥无比。

    而冬至将近,京城落起纷纷扬扬的大雪,新街熙攘如昔,江家两老早已回了江州,李思渺也回去了。

    有关神医,众人还是一筹莫展。

    这天,雪依旧在下,天空阴沉沉的,而在屋中用过早膳的江明月,找不到打发时间的事做,便静坐在窗下的圈椅上发呆。

    依照前世,她这会卧病在塌,在等死呢。

    明明年初还为往后的日子抱有极大的热情与期待,这会却像是被所有人给抛弃。

    人生果真难如各人的意。

    才这么叹息完,小蕊端着蜜水进了来,她看着愈发沉默的郡王妃,心中微叹,也不知两位主子是因为何事成现在这样的。

    主子不说,她们这等下人也不好多问,轻手轻脚地将有些烫口的蜜水放置在案几上后,轻声提醒道:“主子,刚调制好的蜜水,可以喝着暖暖身子。”

    见江明月点头,又抿了几口,她才放心下来,开始收拾案上杂乱的书集。

    半晌,江明月哑声道:“明儿,与我一道出府赏雪罢,你生在京城,定然熟悉哪儿的景最好看......”

    小蕊微微愣了一下,外头的雪下的极大,依照往年的经验,怕是又得持续多日,这般出行,怕是不妥,再说郡王与郡王妃新婚燕尔,赏雪也该同郡王一道,若独自与下人出去,外头那些个闲人又不知该如何编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