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祁砚的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地变沉。

    连一秒的间歇都没有,他撑着单向玻璃门的手忽地一松,没给苏婥反应时间,手捏上她的下巴,是带了力道的:“现在几点?”

    苏婥望着他,像是一种莫名的指引,她那点面对阚临和麻烦客人的乖戾自然消退。像是卸去锋芒,柔软的躯壳只剩下温和的娇柔。

    四目相对,她实话实说:“晚上十点半。”

    “定好几点结束?”祁砚手劲半点没松。

    苏婥的下巴被捏得疼。

    但她脸色照常,波澜不惊,还能轻淡冷静地回他:“我不知道你回来。”

    想想这个答案似乎有些不妥,苏婥又认真地回了句:“今天周六,周六定好晚上十一点半关门的,这是规定。”

    规矩是祁砚定的,他能不知道酒吧周六晚十一点半关门?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要她跟他走,并且现在就有关店的意思。

    苏婥只是空有虚表的老板娘,所以她不能不听。

    她推他的手,祁砚松了。

    苏婥转身交代了夏桥几句,把酒吧的那把备用钥匙交到他手上后,说:“这边客人都说声抱歉,下次来都免单。”

    夏桥是祁砚当年在部队里训练带过的人,因为身体和年龄原因,现在回归学校,只是冬时令出来做份兼职,赚点快钱。

    所以一定程度上,夏桥是了解祁砚脾气的人。

    关键时候,他也不敢摇头说一个“不”字。

    眼见着对峙的焦灼还浓郁不散,夏桥极有眼力见地点头,步伐匆匆地帮苏婥帮呢绒外套拿出来,递过去,“祁哥,苏婥姐,回去注意安全。”

    苏婥应了声。

    祁砚和他对视完,转身就走。

    苏婥惶然地披上外套,跟在祁砚身后,一路为跟他的节奏,小跑着到车的副驾驶位置。

    上面零零散散的文件一堆,白纸黑字缭乱复刻着。

    苏婥很自觉地想要坐到后座。

    “咔嗒”一声,祁砚先她一步坐上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