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信将眼睛一眯,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笑容,“那你想怎么样呢?”

    “若是二公子肯服下我这浮生,我便义无反顾的助你扫除忆汐宫合宫上下!”雷傲伸出两只手指,敲打着桌面,顺着手指的方向,是一小粒黑色的药丸。

    “你想控制我?”季云信虽不知道雷傲所说的浮生是何种功效,但此时说话的情景,并不难猜测。一个罪犯竟然敢威胁自己,季云信的心中不由得腾起杀念。

    “您是堂堂王府二公子,不日即将封侯拜相,我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何敢和您叫板。出此下策,实在只为自保。”

    “若是迟迟没有解药,我岂不是要一生受你所制!即便我再想扫除忆汐宫,我季氏男儿亦绝不会受制于人。你死了这条心吧!”季云信转身,离去前留下一句话“给你三个时辰考虑,若还是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我只能去送你见季子青了!”

    见季云信出门,雷傲嘴角向上一提,冲着门外喊道“我给你时间再考虑考虑!”

    ……

    “真是岂有此理,气死我了!”德勤院里,季云信双手叉腰,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他一个死囚,居然敢要挟我!”

    “那公子预备如何?”山涛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波澜不惊的问道。

    “不说,就杀了他!”季云信恶狠狠的说道。

    “公子真是这般觉得的吗?”山涛反问,看向季云信的目光中多了些耐心。

    “不然呢!”季云信一屁股坐了下来,有些气馁,他如何不知道,这雷傲是拿捏住了他的要害,现在能带他们找到忆汐宫的人只有他,所以季云信无论如何不会真的要他的命。

    “那浮生之毒,公子可了解?”山涛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

    季云信摇了摇头,“想想便知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让我受制于他!”

    “现在公子为了九歌去求了王上,虽说是以彻底扫除忆汐宫为由,可若是真杀了雷傲,一无所获,王上心中又怎会不猜疑公子,此举实则是想保住忆汐宫啊!现在只要和忆汐宫,和季子青,季云礼扯上关系的都十分危险,既然公子已经趟了这趟浑水,我们便只剩彻底清除忆汐宫这一条路了!”山涛这一番分析,便是告知季云信现在德勤院亦是骑虎难下,言语间也有责备季云信为了一个女子,竟然一时失了理智。

    “原本以为那李大胆是雷傲的亲生父亲,我亦可以借此要挟,却不想那李大胆竟然也是个冒牌货!这突然的变故实在非我所能料啊!”季云信这番解释,虽说化解了刚刚被山涛先生责备的尴尬,又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可天知道,他最初想趟这浑水究竟是为了谁。

    山涛见季云信这般解释,嘴角上扬笑了一笑,未置可否!

    “先生,难不成我只能服下那浮生?受制于雷傲?”

    山涛沉思了半晌,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个折中的法子!”

    ……

    “怎么,二公子可是想好了?”雷傲看着去而复归的季云信,浮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

    季云信没有开口,反倒是一旁的山涛出口道“既然我们双方坚持不下,老夫倒是有个折中的法子!”

    “哦?愿闻其详!”

    其实雷傲心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方面笃定季云信想要这清除忆汐宫的大功,一方面他又有些怕,若真是惹恼了季云信,到时候自己就算不死,也要掉一层皮。所以现在这位先生说有个折中的法子,他自然也不敢太过蛮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