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姨,你快告诉我,我母亲的死与我父亲有没有关系?”沐黎安迫切的想要知道沐青山究竟是不是当年杀死姬羽书的帮凶。

    秦湘有些惊讶,似乎很不能想通沐黎安为何会有此疑问。“你怎么会这么想?难不成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这些年我父亲的态度……”毕竟姬羽书给自己留下书信的事情除了她再无第二人知晓,现在越接近真相,沐黎安也能感觉到这背后牵连甚广。

    既然秦湘不知道这件事,那自己也没必要把一个对自己好的长辈拉进这趟浑水中来。

    沐黎安的避而不言自然而然让秦湘想到了这些年沐青山对沐黎安的苛待,也没有多问,接着说道。但毕竟她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秦湘的心里还是希望沐黎安对她的父亲不要有太多怨恨。

    “你母亲在世时,我也经常去沐府探望她,虽然看上去你父亲与母亲不和,可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母亲的一应吃食用具皆是按照水兮国那边的喜好来安排的,你父母,不过是一个太好面子,一个却又太过清冷。”

    沐黎安静静的听着秦湘说起过去的事情,为了让自己母亲适应这里的生活,特意按照她的爱好与故国习俗布置准备,听上去也算是用心了,并不像她信中所说的不闻不问,那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自己母亲的误解呢?

    “那秦姨,我母亲生产的时候,你在吗?”

    “你母亲生产那日是因为在院子中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这才导致了难产。我收到消息赶到之时连你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太医说是难产血崩而亡,可我却瞧见那嬷嬷端出来的血水中隐隐透着一股黑色。”

    “有人下毒?!”沐黎安这句话是肯定的语气。

    “嗯。”秦湘点点头,“我当时心中也与你是有着同样的猜测,可那接生的太医偏偏一口咬定是难产血崩。我想到你父母不和,认为是你父亲动的手脚,一个冲动之下便递了帖子进宫想要求当今国主为你母亲主持公道。”

    “然后呢?”秦湘越说下去,沐黎安就越觉得和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可是自己的母亲身上究竟是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来算计的呢?

    秦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不愿意回想起,但末了她还是接着说道。“然后我遇见了之前在沐府见到的那个太医,只是他去的方向并不是太医院。”

    一个太医出诊回来应当回到太医院述职才对,可这个太医却是去了别的地方,这其中必定有猫腻,而他去见的人定然就是那幕后之人。

    “那,他去见了谁?”这宫中有权势的人自然是多,可是可以一手遮天的,手可以伸长到在臣子后院之中动手的,除了国主,王后和太后,沐黎安想不出第四人,必定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我察觉出了异样,便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直到看见他去了慈安宫,那是太后的住所。”

    “太后?可太后有什么理由要害我的母亲呢?”

    “我也想不通,当时年少轻狂,总想着要个真相,求个公道。”

    “所以秦姨你跟了进去是吗?”

    “是。也正是这样,我窥听到了一个至今都无法向世人公布的秘密。”秦湘说着,思绪飘回了十五年前。

    “那一日,也多亏了那个太医要去与太后述职,太后为了人多口杂,屏退了慈安宫的一干人等,我才能顺利的溜进去,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原来将你母亲指给沐青山和亲一直到最后你母亲的死亡,都是太后一手谋划好的。”

    “什么?可是太后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做的话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这信息量太大,沐黎安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若是她没有记错,太后的母族便是陈王府,而她与陈朔的婚约也是太后定下的,明明有一层姻亲关系,为何,太后还要设如此大的一个局呢?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秦湘也不想对沐黎安再有过多的隐瞒,索性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与她,也好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多些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