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欢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懵,就连南宫画也有些惊讶冬梅会突然对君寒欢做如此动作。一时之间又急又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忍不住的咳嗽,“冬梅,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沐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可如此为难于她?咳咳咳…”

    冬梅见南宫画又咳嗽了起来,也顾不得许多,赶忙起身走到南宫画的身后替她顺气,南宫画有些恼怒的拂开了冬梅的手,明显是在和她置气。

    君寒欢和红袖看着主仆二人这个样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君寒欢想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她已经管了南宫画这档子事,不如就听听这冬梅究竟是怎么说的。

    这样想着,君寒欢又坐回了原位,安抚着开口,“四姑娘也不要再生冬梅的气了,我想冬梅也是为了四姑娘着想。冬梅,你且说说,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冬梅见自己方才将南宫画惹生气了,如今倒是有些害怕南宫画会被自己气出个好歹,小心翼翼的看了南宫画一眼,见她并没有不让自己开口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朝着君寒欢歉意的开口。

    “我知道奴婢第一次见面就对沐姑娘提出这个请求十分过分,但是奴婢方才见到沐姑娘救治四姑娘的样子就知道沐姑娘定然医术高超,若说有人可以救四姑娘,奴婢想这个人就只有沐姑娘了。”

    南宫画知道冬梅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没有继续隐瞒的需要了,而且她才十几岁,说实话,她也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眼前是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南宫画也是不想错过的。

    苦笑一声,南宫画这才开口。“沐姑娘有所不知,我自出生起便有不足之症,这些年大大小小的药不知道喝了多少,却也只是为我保着一口气而已。平州城的大夫曾经断言我绝活不过及笄之年,这些年我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差,冬梅确实是担心我的身体所以才莽撞的冲撞了沐姑娘,还请沐姑娘不要同她计较。”

    “四姑娘严重了。医者父母心,我自然是能理解你们的心情的。”君寒欢顿了一下开口道,“其实方才我给四姑娘把脉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四姑娘体内的气血亏空的十分厉害。不像是先天不足的脉象,不知道四姑娘愿不愿意将病因告诉我?”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南宫画并不忌讳这些,在她看来自己左右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人死后一切都是空,也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听母亲身边的嬷嬷说,当年母亲怀着我时恰好得知了父亲出事的事情,动了胎气导致早产的时候大出血,母亲在当年那次生产中九死一生,我也因为早产的原因,一生下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这些年一直都是靠着大伯父找来的大夫开的药慢慢调理,只是并没有什么起色。”

    君寒欢静静的听着南宫画的话,心中渐渐的有了计较:按理说南宫府是平州首富,用在南宫画等人身上的必然也都是最好的东西。

    先天不足的小孩就算身体再不好,经过十几年的调养也不会是南宫画如今的样子。

    非但没有半分转好的迹象,反而透露出一种油尽灯枯之感。

    君寒欢从小生活在宫里,虽然因为自己父皇为了母后遣散后宫她并未经历过宫里的尔虞我诈,可是从宫中的一些老人口中君寒欢也明白这些大户人家里的腌臜事。

    她不好多说,但是南宫画的情况她既然碰上了也不愿意坐视不理。虽然不知道南宫画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差,但直觉告诉君寒欢若是能知道她这些年里服的药,也许就能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四姑娘方不方便把你服用的那些药给我看一下?”

    “沐姑娘难道怀疑我吃的这些药有问题吗?”

    “不,当然不是。四姑娘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之前大夫给你开的药好判断一下我接下来给四姑娘开的药会不会有相克的作用。”

    君寒欢可不觉得南宫画会相信自己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而去怀疑同她相处了十几年的南宫家的人,她也只能是用这个借口搪塞过去了。

    好在南宫画并没有细究君寒欢说的这些,她不懂药理,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她却是知道的,君寒欢这般说她便也没有过多的怀疑,反而觉得君寒欢说的很有道理。

    “原来是这样。沐姑娘可真是细心,我的药方母亲每次都会抄录一份,若是沐姑娘需要的话我让冬梅回去取一下便是。”

    “不必麻烦冬梅姑娘了,若是四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想不如我同你一起去拿这药方,我还想看看四姑娘每次喝完药的药渣。”

    一来一去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路上人多眼杂,说不定会生出什么变故,君寒欢思来想后还是由她跟着南宫画一起去拿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