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还好，一说兰漪漪又开始觉得痒了。
她指腹轻轻蹭了蹭颊边的毒包，不小心摸到了泛黄的包尖尖儿，便疼得抽凉气。
花园里草木多，蚊子又多又毒，往年的夏夜她是从来不去的。昨日乍然听说她爹受伤的消息，有些慌了神，也就顾不上什么蚊子不蚊子了。
“宝音也被叮了，她就没起这样大的包。”
兰漪漪咕哝一声，见他摸出了绿玉药盒，便熟门熟路地凑过去。
玉白的指尖挑起莹绿的透明状药膏，小心地涂在她脸上，凉凉的质感安抚了躁郁的痒意，草药的略带苦涩的清香让她心旷神怡。
兰漪漪舒服地眯起眼睛，忽然便听他问：“你昨日请梁宝音去承恩公府了？”
兰漪漪犹豫一刹，坦白道：“我找宝音帮忙，给我阿爹报仇。”
她大而圆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泠泠的目光直直迎上来，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
心房升起阵阵颤栗，宇文韫抿一抿唇角，眼底含着失落：“是朕太过无用……”
“你怎么会这样想？”
兰漪漪拉住他的手，“你才十六岁，先帝十六岁的时候，难道就是威仪赫赫、四海臣服的天子了么？”
提到先帝，兰漪漪顿了一下，小声道：“我方才去椒房殿坐了坐。姑姑病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忍冬姑姑什么都不肯说。”
宇文韫沉默下来。
“你知道？”
“知道一些。”
兰漪漪侧了侧身子，做出倾听的姿态。
宇文韫浅蹙眉头，却没有拒绝：“皇祖母昭灵皇后，生而有疾，是……一种疯症。”
灵是先帝弑父之后，给他的父皇上的恶谥。御史们吵了几年，也没见他改变心意，只能从元后那里找补，让礼部给先帝的亡母拟了个“昭”字。
兰漪漪想起他的病，沉默不语。
“昭灵皇后病发之时，凶戾异常，常常有宫人被她乱刀砍杀，灵帝嫌恶惊惧，渐渐生了废后之心。昭灵皇后不从，病中自戕。”
兰漪漪挠挠手上的小包。
如果是这样可怕的病，似乎也不能责怪灵帝无情。
看他的反应，事先应该是不知情的。那傅家送身有恶疾的女儿进宫，本身就是欺君之罪。
她指腹轻轻蹭了蹭颊边的毒包，不小心摸到了泛黄的包尖尖儿，便疼得抽凉气。
花园里草木多，蚊子又多又毒，往年的夏夜她是从来不去的。昨日乍然听说她爹受伤的消息，有些慌了神，也就顾不上什么蚊子不蚊子了。
“宝音也被叮了，她就没起这样大的包。”
兰漪漪咕哝一声，见他摸出了绿玉药盒，便熟门熟路地凑过去。
玉白的指尖挑起莹绿的透明状药膏，小心地涂在她脸上，凉凉的质感安抚了躁郁的痒意，草药的略带苦涩的清香让她心旷神怡。
兰漪漪舒服地眯起眼睛，忽然便听他问：“你昨日请梁宝音去承恩公府了？”
兰漪漪犹豫一刹，坦白道：“我找宝音帮忙，给我阿爹报仇。”
她大而圆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泠泠的目光直直迎上来，像一道劈开混沌的光。
心房升起阵阵颤栗，宇文韫抿一抿唇角，眼底含着失落：“是朕太过无用……”
“你怎么会这样想？”
兰漪漪拉住他的手，“你才十六岁，先帝十六岁的时候，难道就是威仪赫赫、四海臣服的天子了么？”
提到先帝，兰漪漪顿了一下，小声道：“我方才去椒房殿坐了坐。姑姑病的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忍冬姑姑什么都不肯说。”
宇文韫沉默下来。
“你知道？”
“知道一些。”
兰漪漪侧了侧身子，做出倾听的姿态。
宇文韫浅蹙眉头，却没有拒绝：“皇祖母昭灵皇后，生而有疾，是……一种疯症。”
灵是先帝弑父之后，给他的父皇上的恶谥。御史们吵了几年，也没见他改变心意，只能从元后那里找补，让礼部给先帝的亡母拟了个“昭”字。
兰漪漪想起他的病，沉默不语。
“昭灵皇后病发之时，凶戾异常，常常有宫人被她乱刀砍杀，灵帝嫌恶惊惧，渐渐生了废后之心。昭灵皇后不从，病中自戕。”
兰漪漪挠挠手上的小包。
如果是这样可怕的病，似乎也不能责怪灵帝无情。
看他的反应，事先应该是不知情的。那傅家送身有恶疾的女儿进宫，本身就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