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洁在菜市场逛了一圈,收获颇丰,番茄大葱小菜猪肉大包小包拎了好几个袋子。

    她低头清点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脸上是心满意足的笑,心想就差条鱼了。

    往前没走几步,前面不远处就有卖鱼的摊位、门可罗雀,生意冷清的很。

    摊主是对母女,老板娘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女儿屁股下就垫着张纸,就这么席地而坐写着作业。

    余秋洁走过去,俯下身仔细挑选水箱里游动的几条鱼,半晌后指着其中一只对老板娘道:“就这只吧,麻烦称一下重量。”

    老板娘没理她,余秋洁以为她是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老板娘,麻烦称一下这只鱼的重量。”

    对方依旧无动于衷地嗑着手里的瓜子,全程当余秋洁是空气,只是这回余秋洁确定她是听见了的,因为这个女人的脸上满是浓浓的不耐烦。

    余秋洁抄起旁边捞鱼专用的抄网,对着她选中的那只鱼一网下去,快狠准地捞了起来。

    白鲢鱼在网里用力挣扎扑腾了几下,鱼尾甩了余秋洁一脸水,她伸手抹掉脸上散发着腥味的水,对着老板娘扬了扬手,“称一下重量吧。”

    老板娘依旧置若罔闻,倒是旁边的小姑娘放下手中的作业,怯怯缩缩地站起了身,往前走了两步刚想伸手接过余秋洁手里的抄网,猝不及防被人一脚踹在小腿上,直接单膝跪地。

    老板娘收回脚,丢掉手里的瓜子就开始骂骂咧咧,“易清危你现在能耐了啊,都敢替老娘做主了!老娘什么时候说要卖鱼给她了?”

    易清危诚惶诚恐的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手上和裤子上还沾着鱼血和鱼鳞的脏污,低垂着脑袋匆匆退去角落。

    余秋洁皱起眉,从兜里摸出钱直接丢进了摊位旁老板娘专门用来暂时收放钱币,方便找零的小塑料桶里。

    老板娘一见此,几步向前从桶里把余秋洁丢进去的那张钱又捡出来直接扔到地上,又粗暴地抢过她手里的抄网把捞起的鱼重新倒回了水箱里。

    紧接着,还十分嫌恶地擦擦手,“我觉得啊,这鱼的腥味儿都比你身上的那股骚味儿好闻。鱼我今天就是不卖给你,像你这种不要脸到到处卖自己的骚货,把鱼卖给你我都嫌恶心。”

    余秋洁深吸一口气,对着老板娘展颜一笑,默不作声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钱在裙子上擦了擦又放进包里,拎起地上大包小包的东西转身就走。

    临走之前,还说了句,“真是脑子有病,有生意都不做。”

    她话音刚落,身后倏地冲过来一道黑影猛地就是一脚踹翻了装着鱼的水箱,水箱“砰”的一声侧翻在地。

    里面散发着腥气夹着泡沫的水哗啦啦淌出来,几条大鱼在地面苟延残喘地扑腾翻跳,没蹦几下就因缺水只剩鱼鳃还在翕张。

    余光霁一脚踢飞就近的一条鱼,嘴角噙笑,绕过侧翻的水箱盛气凌人地走近老板娘。

    少年眉宇间尽显飞扬跋扈的嚣张肆意,他抬起刚刚踢过鱼的那只脚,鞋尖在老板娘的裤腿上擦了个干净。

    才俯身凑近老女人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微眯起眼睛,晨曦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的鼻梁更显高耸挺拔,像是还在晃着锋芒毕露的寒光,老板娘呼吸紧张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这退半步的动作似乎让余光霁心情好了点,他眉毛上挑,直起身来,一脸嗤笑,“就你这怂逼样,你特么看不起谁呢?你多高贵啊?在永平街这种烂街破巷找什么优越感?”

    话音刚落下,他随后看向抱着书本蹲在角落里的易清危,问:“这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