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

    简蠡单手锁住段屯的脖颈,虎口用力往上一扬,逼迫他后背紧紧贴着墙面抬起头,“你说你是谁老子?以后可能得劳烦你记住,老子,是你老子。”

    话音刚落,简蠡又狠狠在段屯腹上补了一拳,段屯整个人痛得脱力身体忍不住往下滑,可脖颈被简蠡紧紧锁住又动弹不得,浑身颤栗。

    “力度还舒服吗?以前你就爱这么欺负人,跟你比起来我这是小巫见大巫,怎么我才两拳你就受不了了?”

    时至今日,段屯才以惨痛意识到简蠡这个人的恐怖。

    他像头沉睡已久的雄狮带着倦怠之意一步步将挑衅的猎物逼至墙角,嗓音低沉又喑哑,一字一句都透着漫不经心的冷意,“都说了别趁着老虎睡着就去拔他屁股上的毛,保不齐他哪天醒了,你就得掉块肉或者脱层皮。段屯,我对你的忍让适可而止,你早该见好就收,可你不识好歹。”

    简蠡松开手,任由段屯的身体顺着墙面无力地滑下去,他现在连喘口气都疼。

    可简蠡就这么以王者的姿态睥睨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那眼神直白的就像在看一坨令他恶心反胃的垃圾。

    段屯被这眼神刺激到了,咧着嘴挑衅十足的狂笑,对着简蠡吐了一口唾沫,“简蠡,你也就这几下花架子,就以为能唬住谁呢?有种你就搞死我,老子可就是冲着搞死你去的,只是可惜了你屋里的老不死的命太好,捡了条狗命!”

    “你在挑衅我?”

    简蠡眯起眼睛冷冷说完,不由分说抓住段屯的头就往墙上抡,不过短短数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脑袋就直接开了瓢,头破血流。

    直到有热流从额头上淌了下来,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麻木过后的刺痛,“啊啊啊”地大叫几声抱住脑袋蜷缩在地上惨叫,一声比一声痛彻心扉。

    围观群众看得是一个比一个焦心,看地上痛得不停呜咽打滚的段屯,好像都感觉自己的脑袋在隐隐作痛。

    江嫱冲进来时正好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简蠡背对着她蹲在地上,一手支着脑袋,好像在欣赏着面前人痛苦的样子。

    “简蠡……”

    她轻轻喃喃了一声。

    正停在简蠡几步远的位置,冷眼旁观的余光霁敏锐捕捉到这声后蓦然回首。

    看到门口的少女满眼悲怜,纤长的手指紧紧攥着白色裙摆目光深深地注视着简蠡,神色复杂。

    屋里挤着不少人,在闹哄哄的哗然私语,她的声音被掩盖在了段屯的痛呼惨叫声里,简蠡像是没有听到。

    江嫱还有些恍惚,眼前的所见所闻冲击太大,她似乎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简蠡。

    即便这个人背对着自己,她也能鲜活的想象到此时的他,一定有着一双眼溢寒光的眸子。

    冷漠且暴戾。

    江嫱从未见过简蠡这样的人,他如同冬日的暖阳,温柔克制、内敛隐忍。

    又藏着蓄势待发的锋芒,像是把没开刃的铁锋,内芯子里藏着的是瘆人的寒光冷气。